好,諸卿平身,寡人就應允了爾等再次親征劉睿宵小,讓你們明白,沒了他申不離,寡人一樣可以領導將士們所向披靡!
韓王原本是打怵的,可看到堂下這兩個大肉山,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加上之前一戰韓國大勝,這昏君一時自信爆棚,真的以為申不離一戰有王命天佑保駕方能得勝,此番當即拍板下令整軍備戰,殊不知這一舉動,為他不久之後痛不欲生的遭遇埋下了伏筆。
王都衙門監獄。
申不離背負雙手眺向窗外,自打進了衙門,他就時常保持這個姿勢,如今的遭遇同他當初的設想背道而馳,但他從未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經曆如此不堪的一切。
申先生,用飯吧。
老知府這幾日自朝中歸來脫掉官服第一時間就帶著酒菜來探望申不離。這知府便是當日國難之時舉薦申不離的人,老者倒是同申家沒什麼特彆的交情,但年輕時是教書先生出身肚子裡頗有些墨水,很欣賞申不離有才華又有抱負的後生,這些天從未為難過申不離。
知府大人如此善待於我,難道不怕在朝堂上遭到禦史太尉他們的報複嗎?
老知府笑著搖了搖頭:我已是耄耋之年,若非朝中無人可用,幾次請辭王上都不應允,我這老骨頭早就不在陽翟了,還怕什麼報複,唯獨讓我記掛的是我這一家妻兒老小,不然這昏君當政,國家還能有什麼盼頭?
申不離苦笑搖頭,用自己外套給老知府墊在身下,兩人盤膝對坐,就這薄酒一壺幾道小菜攀談起來。
先生有所不知,今日在朝堂上,劉睿軍的戰報傳來,王上聽信讒言妄圖二度親征劉睿,禦史趁機將他那兩個不中用的秦國叛徒推舉做了將軍,不知先生對此事如何看法?
申不離明顯有些吃驚,鎖緊眉頭幽幽一歎:局麵的進展比我想象中來的更快,劉睿軍如今鋒芒正盛,帳下能人極多,劉睿本人又深諳馭人之術,且其自身又是當世罕見的將才,這樣的對手放在任何一路諸侯眼中都是最有威脅的強敵,可惜這一次,主上要做這個冤大頭了!
老知府抬頭注視著申不離:難道,就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
申不離搖頭:沒用的,我以項上人頭擔保,此番劉睿必破陽翟之門,韓國真正的屈辱就要來臨了!我大韓剛剛經曆一場劫難,同楚軍虎狼之師硬撼元氣未複,何來士氣一說?那劉睿軍韜光養晦,數月之內罕有動作,就是在等待這個機會!即便是王上再度啟用我,也難有勝算啊!
申不離這話固然是謙遜了,但也對劉睿一方的實力給予了極大的肯定,老知府知道回天乏術,也算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罷,倘若真如先生所言,國難當頭,老朽願放先生離去,彆讓這一身抱負葬送在了昏君手中!
申不離當即起身,衝老知府這般恩情足以受得起自己三拜,然而他卻是拒絕了老知府的要求,將自己身上的腰牌摘下送給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