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老師,好騷包。”
“是啊,很騷包呢。”
“穿的也人模狗樣的。”
“我說,最後一句話已經形成人身攻擊了吧。”
身後傳來一陣竊竊私語,怨念完全形成如同黑水一樣的東西到處流淌,張牙舞爪。
“你們——就——不能小聲一點說嗎!”伏黑惠不動如山,隻有嘴邊泄露一點聲音,聽上去有種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火冒三丈的感覺,“說話就算了,不能站出來說嗎!太丟人了!”
此時他們身處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裡,屋頂的水晶吊燈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彩,與光潔照人的地麵交相輝映,迸發出令人目盲的亮光——虎杖悠仁說剛剛進來時差點被晃瞎眼。
用昂貴至極的食材烹飪出一盤盤最不明覺厲的菜肴,與大廳一同傳達出的那種“我們很高貴”的氣質,與日本崇尚簡潔內涵的風氣格格不入。
幾個剛成年的小孩隻在社交媒體上見過這種市麵,但屏幕上的東西再怎麼像模像樣,真正出現在眼前該陌生還是陌生。
就像在電腦上無數次打倒的虛擬小怪獸出現在現實對人拋媚眼say hi,還是會因為猙獰的樣子讓人嚇尿褲子。
於是他們像老鷹捉小雞的小雞那樣排在最先到達現場的伏黑惠身後,緊緊貼在一起,連熊貓那種體型都試圖湊這個熱鬨。
硬是被一夥人擠到了大廳中央接受眾人注目的伏黑惠:……
——她就說她沒有興趣來!
“呦,小惠~”路過的五條悟朝學生方向wink一下,像隻開屏的白孔雀穿梭在人群中間,每一根尾羽在等下閃閃發光。
他今天沒有帶墨鏡或是眼罩,露出那雙海藍寶一般的眼睛,一身全新筆挺的黑白紋付羽織袴,釘崎野薔薇評價他騷包一點沒有錯,大廳裡所有人的閃亮程度加起來都比不過他。
——他實在是興奮過頭了。
伏黑惠心想,他等待那麼多年,像個all in的賭徒,瘋狂無時不刻在刺激他的腎上腺素,六眼在極限地壓榨大腦。
不過,她也並不相信五條悟會輸。
帶著一群“小雞寶寶們”,伏黑惠隱蔽但沒完全隱蔽地移動到大廳角落,借著真絲桌布遮住自己的影子,將攜帶的咒具分散到同伴手裡。
一邊分一邊思考。
夏油傑用咒靈把她人送到這裡後,扔給她一堆咒具後人就跑了。
計劃?步驟?注意事項?
一·個·沒·說。
奔四的成年男人了,對著小輩疑惑的眼神隻留下一個神秘的微笑,配著場外五條悟暗暗送過來的大拇指,真的很讓人火大。
——等事畢,她一定要在兩個混蛋臉上狠狠揍上一拳。
虎杖悠仁拿到咒具後想將咒具塞到懷裡,摸到衣服時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穿那套校服外套,單薄的白色T恤、淩亂的頭發,無一不顯示他是快要睡覺是被人從床上薅起來打包到這裡的。
“誰送你過來的?”伏黑惠拍掉虎杖悠仁再伸向她的手——這小子以為特級咒具是便利店上的預製便當嗎,想要多少有多少。
“夏油先生,他帶著好大一個龍出現在我家門口,嚇我一跳。”虎杖悠仁默默縮回手,吹吹手背上被打出的紅印,“這兒到底是哪啊,人那麼多。嗚哇,那不是娜娜明(七海海)嗎——他出差回來了?”
“那條龍應該是夏油老師的咒靈,因為可以帶人飛所以重複使用率很高,”伏黑惠說,“不隻有七海先生在場,除了咒術師以外,好像也有其他人。”
伏黑惠這麼說當然是因為看見了熟人。
遠處,一抹紅色分外突兀。
——她的小表弟不好好呆在學校打籃球,跑到咒術師集火現場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