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伏黑惠就明白真人能帶著赤司征十郎闖進來還不被製裁的原因是什麼了,作為財閥並且因為親屬關係和咒術界搭邊的赤司家的確可以作為咒術界向外界眼神的一個切入口。
——但這算送上門的實驗小白鼠吧。
她瞥了一眼身後正在與虎杖悠仁說話的赤司征十郎,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告訴表弟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不說的話總感覺良心在痛欸。
思考著,伏黑惠上前打斷五條悟,將卷軸遞給兩人:“五條老師,這是安間前輩讓我交給夏油前輩的東西。”
——三家誓約。
這個卷軸整體呈現深黃色,作為主體的布帛被反複注入咒力以維持形態,千年後依舊散發著如同玉石一般的光澤,用咒力將束縛它的注連繩割斷,呈現在三人麵前的則是許多用血書寫的名字。
這些名字是咒術界血脈的起源,最上方則是代表禦三家的鬆、葵、桐三道家紋。
夏油傑試著讓咒靈破壞卷軸,但咒靈蠕動著觸碰卷軸的那一刻便灰飛煙滅,消失在原地。
“五條老師,”伏黑惠叫住要將卷軸拿起來的五條悟,“上麵好像有十種影法術的咒力。”
這個卷軸給她的感受與她曾見到的那截碧玉花枝十分相似,是不同人卻同源的咒力味道。
五條悟拿下墨鏡用六眼看去,他隨即肯定了伏黑惠的說法:“也有五條家六眼與加茂家的咒力,真的假的——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用?”
這不是簡單的,使用術式後留下的“殘穢”。而是一個即便隻是作為象征,但也切實運轉了千年的“束縛”。
它代表在過去最艱難的時光中,禦三家對其餘咒術師的諾言:就算壓上再多的族人,用命去堆也要堆出一個咒術界的未來。
“難怪那群高層和禦三家總是有恃無恐,連悟也敢動,”夏油傑沉默一瞬,“想來留有記錄的咒術師家族都會記得這份恩情。”
“隻有他們記得有什麼用,真正應該記得人早就被腐蝕成怪物了,”五條悟感到有些好笑,他拍拍伏黑惠的肩膀,“來吧,惠,我們對那群真正值得尊重的老骨頭們說再見吧。”
雖然加茂家的繼承人並不在場,但六眼與十影同樣可以將這個束縛打斷,因為它早已名存實亡。
兩種咒力共同燃起——
自此,塵歸塵,土歸土。
種種恩怨都已了結。
——彆回頭。
*75*
卷軸正在化成灰燼,這個過程慢到能將人催眠。
五條悟被家入硝子叫去處理明麵上的事物,留夏油傑和伏黑惠看著卷軸消失。
沉默一會,伏黑惠遲疑地問:“夏油老師,我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
她沒聽錯,是有什麼臟東西出現了。
一陣猖狂的大笑在大廳中爆開,阻止了眾人的離去。
聽到這陣動靜的虎杖悠仁驟然急步趕到伏黑惠身邊,神色焦灼,仿佛欠了一億的債沒換被債主逮到。
“是宿儺——”他脫口而出一個令人抓狂的名字,“伏黑快跑!”
“該跑的人是你吧!”伏黑惠絕對沒想到到了現在反而出大問題,“你不是說宿儺已經被你扔到外太空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嗎?”
“我也沒想到他還能回來啊!”
混亂的大廳外,特級咒靈仍然在門口徘徊,它張開手掌放到耳邊,佯裝仔細去聽發生了什麼,還時不時點頭,搖頭,皺眉,十分戲精的樣子。
實際上,惡意的笑容早已掛上它的嘴角,毫不掩飾。
“我都說了嘛——你們絕對想不到,這裡有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