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話極具煽動性,還將“不懷好意”四個字赤/裸裸地寫在臉上,他在掌控盤星教的幾年裡,各種方麵各種技能都得到了磨練。
“你的靈魂在蠢蠢欲動,”真人從影子中探出的半個身體帶著不容置疑的女性特征,臉卻棱角分明——與它這個世界的同位體相差無幾,“這麼明顯的挑撥,為什麼覺得我會上鉤呢?”
它說這話時聲音輕柔甜美,低低說話時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但話語中的危險讓害羞小女孩分分鐘變成手起刀落臉紅砂仁的病嬌女(……)。
對著語帶威脅之意的特級咒靈,夏油傑眼都不眨,笑而不語,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樣子。
他穩如泰山,真人自己演戲也演不下去。
“細說,”真人收回那副惡人臉,將那張男性化的臉也加上一貫使用的柔光磨皮濾鏡,說起話來是一貫的陰陽怪氣,“雖然已經有些想法,但人類的惡我隻學到三分,陰謀詭計還是你們在行。”
“你知道怎麼換到那個咒靈身上嗎?”旁聽的伏黑惠突然出聲問道。
真人指了指自己那張變不回來隻好加柔光濾鏡的臉說:“我可以調整外表,當□□和那個東西達到一致時,靈魂也會在那一刻和它同調,這時候再離開影子,意識就會在另外的身體裡複蘇——不過同調的後遺症是一時半會變不回來。”
伏黑惠:“它沒有發現你嗎?”
“發現了,”真人的臉再次扭曲起來,但突然想到什麼,又是十分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們離開時它還想偷襲——是我阻止的它哦。”
“——最後我還強製讓它無意識地說出了計劃呢。”
在認清這個世界的同位體到底是什麼東西時,真人一直蟄伏在靈魂深處,並且時刻調控自己的靈魂。
特級咒靈的成長也需要時間積累,真人醬如果想對付同位體,簡直就像三歲的小孩打幾個月的嬰兒,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都是碾壓局。
從來到這個世界,它一直在忍,忍到同位體準備向夏油傑出手的瞬間,強行燃燒咒力觸碰對方,“操縱”對方靈魂“無意識”也“有意識”說出了計劃。
是相當得意的樣子啊。
伏黑惠看著差點笑出聲的特級咒靈想。
感覺是真沒乾什麼好事。
廢棄工廠。
真人注視著伏黑惠與夏油傑離開的方向,像一個玩偶那樣一動不動,即使有許多飛蟲落在眼眶周圍甚至眼睛裡,那些由咒力凝結成的血肉也仿佛像是沒有生命的麵團死肉一般。
一個頭上有縫合線的身影走近,還沒等這人說什麼做什麼,原本毫無動靜的特級咒靈突然身體顫抖著笑了起來。
它看向狼狽不堪的羂索,笑容中帶著天真的嘲諷:“夏油……我是該叫你夏油,還是彆的什麼——你是個腦子欸,叫腦花算啦!”
“真人,不管我是什麼,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渾身是草屑的羂索並沒有發怒——或者隻是將憤怒埋在心裡,他緩和了語氣說,“他們很危險。”
特級咒靈再次笑起來,這次的笑與它的語氣一樣輕柔:“你來晚了,計劃已經暴露了。”
它說著話,驟然停下來,渾身的咒力、惡意和厭惡一同爆發,如同黑色的腥臭潮水填充滿整個工廠,甚至隱隱約約在扭曲整個空間。
“啊——太惡心了……太惡心了……”真人不斷抓撓自己身上的皮肉,破損的皮膚下滲出血,或者其他的液體,但它不管不顧地仍在哀嚎嘔吐,“那是——那是什麼惡心的東西!什麼在碰我的靈魂!”
羂索感到十分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