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凶宅(1 / 2)

無論人類怎樣掙紮,該發生的事情也還是會發生,我們能做的隻有呆傻地看著曆史重演。

……

自俊雄出生又過去了六年。

在那之後,伽椰子再沒見過小林俊介,她周旋在學校與超市之間,除了接送俊雄上學,就是去超市采購準備一家人的晚餐。

這樣的日子平凡卻充實,隻不過她的生活還是有些小問題。

丈夫佐伯剛雄想要個女兒,但是長達八年的夫妻生活,他們就隻有俊雄這一個孩子,於是佐伯剛雄有些不滿。

“等周一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他這樣不容置疑的說,伽椰子無奈隻能點頭答應,她早已習慣佐伯剛雄的無理蠻狠,隻是這點要求而已,叫她做她就做了。

那天在送俊雄上學之後,伽椰子就去了醫院,檢查結果早就拿到了,她拿給佐伯剛雄看,上麵沒有任何問題。

如果僅僅讓妻子去做檢查而自己不做,這也說不過去,於是佐伯剛雄也準備找個時間去做檢查。

這一拖就是一個半月,佐伯剛雄忙於工作並不清楚妻子的動向,對於伽椰子的痛苦與掙紮也毫無所知,在結束工作的某一天他去醫院做了檢查,醫院的工作效率很快,僅僅一周就通知他去拿檢查報告。

他有些緊張的進入診間接著,不多時,他又攥著診斷單走出來。

佐伯剛雄喃喃自語的坐著電車回了家,伽椰子並不在家,這個時間伽椰子還在便利店為一家人的晚飯精心挑選食材。

佐伯剛雄直奔二樓儘頭他們夫妻二人的寢室,那裡曾經是伽椰子的房間,他推開門接著像瘋了一樣破壞著、翻找著屋子裡的家具物件,最後在壁櫥角落的找到了一個匣子。

匣子裡是一個咖啡色的剪貼本和一方破舊的白色手帕。

他拿起那剪貼本,本子的封皮上寫著伽椰子的名字。

那是埋葬伽椰子初戀的棺材,現在也成為了埋葬伽椰子的棺材。

剪貼本裡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個人的日常生活,佐伯剛雄的眼睛快速的掃視著,他翻看一頁又一頁,簡陋的插畫、偷拍的模糊照片以及大量的難以宣之於口的愛戀。

小林……小林……滿滿的小林。

佐伯剛雄顫抖著手,書頁被握起褶皺,妻子對這個男人超乎常理的愛慕之情,讓他憤怒之餘多添一份嫉恨,最後他看完了那冊剪貼本,也知道的那個男人的全名。

小林俊介。

小林俊介?佐伯俊雄?

他反複品味著,醫生的話像是穿腦的鋼針一樣,無情又殘忍的戳刺著佐伯剛雄的大腦。

“是少精症、通俗話和您解釋……”

“……佐伯先生,您自然懷孕的可能性低到幾乎接近零……”

一瞬間撥開雲霧見青天,佐伯剛雄不自覺啃咬起了指甲,他的眼眶深陷發黑,頭發稀疏,眼神凶狠中滲著瘋狂,不是我的孩子,那不是我的孩子啊,伽椰子這個畜牲女人,居然敢背叛我……

此時樓下傳來了開門聲,聽著伽椰子輕快的聲音,剛雄放下了嘴巴裡啃咬的手指,他緩緩轉身把本子丟在地上,臉上露出了與平時無異的笑容,他揚聲喊道。

“伽椰子,來一下好嗎?”

樓下的伽椰子放下提菜的塑料袋,疑惑著、毫無防備的走向了地獄。

不知過了多久,等不到媽媽來接自己的佐伯俊雄也回到了家。

在門口媽媽送給他的名叫“小瑪”的黑貓躁動不安,它咬住俊雄的鞋帶,費力的往後拖著,俊雄不明白小瑪在乾什麼,他抱起小瑪也走進了房子。

像絞肉機一樣的命運盤踞在房子裡,攪碎著每一個被卷入其中的生命,無法逃離,無人生還。

家裡的電話響了又響,總於在某一天被接通。

“喂您好,我是小林俊介,俊雄的導師,俊雄最近沒有來學校,請問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

“今天下午我會前往拜訪,希望您能方便。”

身穿白裙的女人站在電話旁,血珠從她的發尾一顆顆滴落,她□□著雙腳,俊雄從陰影中走出。

“喵~”

她掛斷了電話。

……

自己剛來的時候,二樓窗戶那裡有人嗎?

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突然爬上封斂的後背,一種強烈的被窺視感在他心底升起。

他小心謹慎的鬆開握住門把手的手,後退一步打算離去,突然一隻灰白色的手從門縫裡伸了出來,那冰涼的手瞬間死死地抓住封斂的腳腕。

封斂一低頭就與一對死氣沉沉的眼睛對上視線,他呼吸一窒,那是本應在二樓被掐著脖子的佐伯俊雄。

如果俊雄毫發無傷的出現在這裡,那麼他剛剛看到的是什麼?

封斂緩緩吐出一口氣來,他蹲下身體去摸那隻手,在這過程中,他一直和那雙眼睛對視著,不曾移開視線。

“俊雄,能放開老師嗎?”

那手和眼睛的主人就是佐伯俊雄,對方不答話,隻是歪著頭繼續看著封斂。

“俊雄,你先鬆開手,老師要開門,你這個樣子老師怕傷害到你。”

封斂耐心的勸說著俊雄,不知道哪句話打動了他,總之,那個孩子收回了手,並且帶住了門。

封斂硬著頭皮推開門,門後已經沒有了俊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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