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的是。”龐元泰繼續跪著,“可憐老夫,隻有這一個孩子,如今竟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宋闕心中冷笑,繼續道:“不過,看在太傅的麵子上,便免了他的死罪。流放至欽州,永世不得回京。太傅以為如何?”
“多謝陛下。”
他當然要謝,宋闕知道流放途中,龐元泰有的是法子接走龐誌業。
“今夜便讓龐誌業在宮門口跪著,以慰亡者在天之靈。”宋闕不想再聽他說求情的話,揮揮手,“太傅退下吧。”
“……是。”
龐元泰走的時候,薛萬就站在門口,身上滿是血腥味。
兩人的視線對上,暗暗交鋒。
“原來是薛統領,真是好久未見了。”龐元泰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
薛萬一言不發,隻冷冷看他一眼,便進到殿內。
龐元泰還未走遠,就聽見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他微微一笑,不屑的回頭看了一眼:“想拉我下馬,還嫩了點。”
“陛下,臣有罪。未能發現手下竟然還有太傅府安插進來的探子,請陛下責罰!”薛萬原本已經讓身邊的人去查過了一遍,卻不成想自己極為信任的心腹一開始就不是自己的人。
“一共摸查出幾個來?”
“回陛下,一共七人,已經全在控製之中。”
宋闕不禁閉了閉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良久才吩咐:“全部都帶去宮門口,在龐誌業麵前砍頭,把他們的腦袋掛在宮門口,讓他好好看著。”
“臣領旨!”
“自己去領二十軍棍,以後記得擦亮自己的眼睛。”
“謝陛下。”
一個晚上沒個安寧,第二天龐元泰過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兒子滿身的血,早被嚇得神智不清。在朝堂上又是一陣吵嚷哭鬨,不少大臣都在看熱鬨,就是不知道新帝什麼時候能把這個老東西拉下馬。
宋闕頭疼欲裂,太傅為官多年,還是先帝親自封的帝師,要殺他須得找到一個挑不出錯處的理由才行。
倒是民間百姓,聽說皇帝將那壞事做絕的龐誌業嚇得不成人樣,有人高興有人懷疑。惡人受到懲罰自然該高興,但是為何不殺了他,也有人懷疑皇帝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