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序這才看向馮鬆,目光落在對方那張豬頭臉上,微眯眼睛,“你剛才說什麼?”
馮鬆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到迎客樓來,他暗地裡打聽過,這男人大有來頭,身邊伺候的人各個敬他如神明,壓根不是一個富商如此簡單。
他哪裡還敢再放肆,哆嗦著跪伏在地,磕頭如搗蒜,“公子饒命……小人、小人知錯……知錯……”
“知錯?”溫淮序笑了起來,聲音低沉卻有磁性,眼尾上挑,視萬物如塵土,“既然如此,那麼你便應當領罪?”
“是是是!”馮鬆連連點頭,“公子要小人怎樣領罪,小人絕無二話!”
“很簡單。”溫淮序淡漠地吐出兩字,“宮刑。”
馮鬆一聽頓時傻了,斷了他的子孫根和要了他的命有什麼差彆?
他跪在地上往前騰挪幾步,哀嚎著,“公子,求您饒過小人吧!我母親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了,就小人這麼一個兒子,小人還未娶親,萬不能絕後啊......您......您這是濫用私刑!”
“不願意嗎?”溫淮序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十六,直接了結了吧……”
“等等!等等!......小人有事告知公子!求公子饒命......”馮鬆嚇得肝膽俱裂,再顧不得許多,慌忙叫喊起來。
“哦?”溫淮序挑眉,“何事?”
馮鬆顫抖著爬到他腳邊,卻又不敢伸手去碰,“公子,今夜......有人要在這迎客樓取性命......”
語罷他小心地覷了男人一眼,卻見溫淮序毫無波瀾,似乎早已料到,隻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帶下去處置了,丟到野外喂狼去吧。”
晏綰輕咳了一聲,麵上浮現出疲憊,“我身子弱,見不得血腥,先回屋休息了,明日再親自拜謝公子救命之恩。”
“姑娘慢走。”溫淮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揚起,直至少女走遠,目光才從那道背影上收回,“十六......”
馮鬆嗚嗚嗷嗷地還想乞求,卻被十六一掌劈在後頸上暈了過去,像塊破布般被拖了下去。
站在原地的白芷回過神來,攏著青荷給的外衣,踉踉蹌蹌地追著晏綰一行人來到客房,撲通一下跪在門口,一個勁地磕頭,“謝姑娘救命之恩......白芷冒昧懇求姑娘收留,為奴為婢以報答姑娘恩情......”
晏綰撩了裙擺坐在那張略顯古舊的紅木繡墩上,沒有叫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撫著懷裡的手爐,“你有報恩之心是好的,隻是要做我身邊的侍女是需要本事的。”
就算是青荷這樣隨自己長大的丫頭也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否則早被發落出去了,她身邊從來不養無用之人。
“我......我會調香!”白芷臉一紅,“姑娘有所不知,我......曾被賣到堂子裡,在那學了些時日的調香......”
“哦?”晏綰來了幾分興趣,調香這技能看似不常用,實則是一大殺器,她身邊的確需要一個會調香的人,“你如今雖是平民,好歹是個自由身,若是想要做我身邊的侍女,是要入奴籍的,你可想清楚了?”
晏綰雖然愛才,也不願輕易耽誤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