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秦衝帶了楚芊走過去,蕭瑤站在那兒,沒有半點動作。
兩個劍士從路邊亂石堆裡躍出來,望著兩人的背影,低聲問道:“小姐,要不要追上去?”
蕭瑤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追上去?你們是能對付那個小孩,還是能對付楚芊?”
兩個劍士一窒,剛才的戰鬥他們全程旁觀了,他們一個也對付不了,所以追上去也沒用。
蕭瑤美目遙望著秦衝的背影,忍不住歎了一聲:“沒想到,這麼一個流浪多年的乞丐兒,又沒有絲毫修為,居然能夠修煉出拳意!難道這世間,真有這樣的天才嗎?”
她長長地歎了一聲:“可惜了,雖然你修煉出了拳意,我一樣要把你抓回去!”
直到奔出去數十丈遠,已經看不到仍站在巨石旁的蕭瑤等人了,氣喘籲籲的楚芊才停了下來,卻又忍不住一把抓住秦衝,把他扭過來,雙眼死死地盯著,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
秦衝不由搔了搔後腦勺,憨憨地問道:“你看什麼?”
楚芊輕輕地咬著唇,沉聲問道:“你到底有沒有修為?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秦衝天真地看著她,笑道:“你知道我的來曆嗎?要知道的話,告訴我吧,我自己也非常想知道。那天婚禮上那個女人突然跑出來告訴我,她是我娘,可她剛告訴我,就被你炸死了。我雖然對她沒有絲毫感情,但我本能夠從她嘴裡知道我的來曆的。要不,你告訴我?”
楚芊冷哼一聲:“我告訴你,我要能告訴你還用你說!倒是要你告訴我,你既然隻是個流浪兒,沒有任何修為,又隻有九歲,那你為什麼能打出如此厲害的拳法,居然能逼退蕭瑤!”
她內心其實有更多的疑惑,比如秦衝年齡極小,力氣卻並不小,似乎不比她這個七星武徒弱多少;又比如秦衝有這麼多的野外生存經驗,心智之成熟,甚至勝過她這個“盧城妖孽”!
事實上,這些問題縈繞在她心頭,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老早就在想著,越想越是心驚:有這麼一個神秘而又強大的“夥伴”,天天跟在身邊,誰能不心驚膽戰呢?
她可不認為,她和秦衝就真的是夥伴,當然兩人更不可能是“夫妻”,雖然他們已經拜了天地,隻差入洞房了。要知道,在婚禮上,他刺殺劉氏,她更是製造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爆炸,這些都已經擺明了兩人對這段“婚姻”的態度,那就是不讚同、不承認!
實際上,兩人隻是因為這一路十分坎坷而艱難,而楚芊又沒地方可去,所以才暫時同行。
這才是兩人的真實關係。
所以楚芊也就更加急迫地想要知道,秦衝到底有多大能力,有沒有修為,對她的態度如何:準確地說,是敵是友,如果是友,又能幫到她多少,或者隻是她的一個拖累?
她很想知道,走在自己身邊的,是一位朋友,還是一條毒蛇!
但秦衝卻隻是憨憨地笑著,居然沒有說話,直恨得楚芊牙根癢癢的。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楚芊停頓了一會兒,換了個話題。
對這個問題,秦衝倒是能夠回答的:“當然是繼續去霸刀岩,解開天機印啦!”
實際上他自己也沒注意到,現在的他,與婚禮之前已經大不相同了。
婚禮之前,流浪路上,他是彆人過一天,他卻要過兩天,因此才會導致他已經十八歲了,看上去卻無論如何也隻有九歲;而婚禮那天大爆炸之後,卻變成了彆人過一天,他卻隻需過半天——所以這才十幾天過去,他的身高,卻似已經竄高了不少。
時間是一種十分玄奧的東西,秦衝自己也沒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這個關於時間的變化。他隻是莫名地覺得,時間過得特彆快,快到他都有些適應不過來了。
隻是這種變化,是不是表示他身上的天機印要解開了?這個,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仍然牢記著那個名為“杜婧”的女人所說的話:去找那四個人,解開天機印!
他也牢記著自己的壽命:隻能活一年了——哦不,現在隻有十一個月了。
因為他們在路上又走了幾天,現在,他們已來到了一座高山之下。
楚芊抬頭望著眼前的高山,輕輕地歎著氣:“這座山就是亂刃山!”
秦衝也看過去,隻見這亂刃山上群峰峙立,真的像朝天立起的一片亂刃;在這一片亂刃之中,有一座山,就如刀鋒一般陡直,想來便是鼎鼎大名的霸刀岩了。
“我就不打算上山了,我要繞過霸刀岩,去南邊的平城,咱們就在霸刀岩下分彆吧!”
秦衝一愣,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