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大喜過望,又見秦衝從王猛等人身上找到一枚儲物戒,放到她麵前:“這裡麵裝了一些礦石、草藥,加起來應該能值一千餘兩銀子,帶回去,當作你倆的生活費吧!”
她不由千恩萬謝,一翻身又要跪下去。她知道,有了這一千餘兩銀子,她就可以在試劍城買一個宅院,門口開門做生意,後院住人,她和樊青母女的生活便算是有保障了。
“看不出來,你還是挺善良的!”
當天亮後,目送著花如月和樊娟的背影,秦衝忍不住對楚芊說了一句。
樊青已經醒了,其實她的毒和傷都不難治,隻是王猛等人恐怕沒安好心,並沒有認真為她治療,不然她也不會受那麼多折磨。此時她雖然還不能自已行走,但拄著木棍,花如月攙扶著,也勉強能夠行動。這也讓花如月輕鬆了許多,兩人便拜彆了秦衝和楚芊,回城去了。
楚芊聽了秦衝的話,也不回答,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
兩人繼續往前走,花了五個時辰才終於越過九嶷峰。一路上他們並沒有遇到金帶黑虎,也不知它跑哪兒去了。當然他們的目的並不是它,隻是在趕路之餘,也順手采了不少藥材。
到太陽漸漸開始偏西的時候,兩人終於來到了九嶷峰東北側山腳,九尾河前。
九尾河足有數十丈寬,波濤洶湧,因此就在山腳的大道上,便設了一個渡口。
渡口旁有一個草棚,三間草屋,門口還插了一麵酒旗,上麵寫著“河口飯店”。
這個飯店,恐怕是秦衝所見過的,最為簡陋的飯店了。
“飯店”門口擺了一張桌子,黃花梨木的,但現在看上去已經和黑檀木差不多顏色;桌子有四條腿,其中一條有些調皮,故意生矮了一些,用一塊石頭墊在下麵。
桌子旁坐著一個老人,啪嗒啪嗒抽著冒煙,與桌子一個顏色的大手按在桌麵上,幾乎看不出來哪兒是手,哪兒是桌麵。聽到腳步聲響,他張開渾濁的雙眼,望了望:“兩位,吃飯?”
看著這幅景象,楚芊差點沒小口一張,嘔出來。
秦衝倒是無所謂,他流浪十幾年,比這還要臟亂的環境也不是沒看過。他望望楚芊,問道:“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吃飯倒是不用了,請老丈燒點水,再看看有沒有船能夠渡河?”
楚芊點點頭,臉色有些陰沉,卻並沒有發作出來。
老人嗬嗬一笑:“兩位稍坐,開水馬上就來。船也是有的,這是渡口,還能沒船麼?”
老人進去忙活,兩人便坐到桌子旁。楚芊的臉色一直不大好,望著滔滔的九尾河,發愣。
沒等老人將開水提出來,道上又來了兩個年輕人,都在二十來歲,一身精悍的勁裝,一個穿灰,一個穿黑,背上都露出係了紅綢的刀柄,看樣子也是兩個“打山人”。
看到這個“飯店”,兩個打山人便跑了過來,嘻嘻笑道:“看到河口飯店,每一次都是分外親熱啊!到了這兒,咱們就算是離開九嶷山這個凶險的地方,安全歸來了!”
九嶷山裡妖獸眾多,自然有不少強大的妖獸。不過不知什麼原因,它們從來不接近這條大道。因此秦衝知道,雖然他和楚芊算是有驚無險便穿過了九嶷山,但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感受到它的危險;而很顯然,這些打山人,卻是無時無刻不在冒著生命危險。
所以也就養成了他們粗獷、豪放、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兩個打山人一路小跑過來,大馬金刀坐在桌子旁,叫道:“老黃,開兩碗蛋醪酒,潤個嘴——咦,這兒居然能看到這麼好看的小女孩?小妹妹,多大啦,有沒有郎君啊?”
楚芊看也不看他們,隻是把細柳劍放在自己麵前,冷冷地打量著。
秦衝緊擰起眉頭,拚命壓抑著心中的怒氣: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真是有取死之道啊!
“喲,還拿著把劍呢。這把劍這麼細,你用起來能滿意麼?還是看看哥哥們的……”
兩個打山人還在嬉皮笑臉,楚芊卻猛然將桌子一拍,細柳劍便彈將起來。楚芊將手一撈,劍身便擱在了兩個打山人的後頸上:“你們是想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