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教習驀然轉身:“楚傑,你是不是應當給本教習一個交代?”
楚傑退了半步,躬身道:“我們也是接到有人密報,說是這秦衝會對同室女學員圖謀不軌。其實羅海兄弟可能也被他蒙蔽了,你是剛剛出來的,他卻不一定啊……”
“你胡說……”羅海大怒,“事到如今,你還想著嫁禍秦衝兄弟?”
“其實這事要搞清楚也很簡單!”卻聽趙傷心在旁邊說道,“那位姑娘還在裡麵吧?”
上官教習雙眼一亮,便朝朱玉的房間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淡淡地吩咐道:“羅海、秦衝、林翠、楚傑,你們都隨我進來,其他人守在外麵,不得離開半步!”
她不敢叫楚傑和秦衝、羅海等人獨自呆在外麵,要知道楚門中人在學宮中的勢力極大,如果鐵了心要秦衝死,他們是舍得起一個楚傑的。這楚傑能夠入選刑殿弟子,已是三星武師以上修為,拚了一死,秦衝就危險了。當然為了公平,她也不會隻叫秦衝等人進去。
反正有她在,楚傑是翻不起什麼波浪的。楚門的勢力,還威脅不到她這個教習。
於是幾人跟在她後麵,大家一齊進了朱玉的臥房,便見皓石燈下,她正靜靜地躺在床上。
很奇怪,外麵已經鬨翻天了,她卻還睡得極沉,甚至連身也沒翻一下。
上官教習走到床邊,從她枕頭邊拾起一個指節長的竹筒,臉色一寒:“這是迷藥!”
她叫秦衝和楚傑等人:“轉過身去!”然後掀開被子,在朱玉身上點了幾點,便聽朱玉呻吟一聲,緩緩醒了過來,一眼看到上官教習,便要爬起來。
上官教習連忙將她按住:“你沒穿外衣,就不要爬起來了。我且問你,你怎麼會昏睡過去?”
朱玉摸摸腦袋,想了想,道:“我迷迷糊糊的,記得不是很清楚。隻是隱約記得一個黑衣人進了我房間,我驚醒了,打開燈,大叫一聲,然後頭腦一暈,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上官教習皺著一雙俏眉,問道:“你可記得那人長什麼樣?”
“不知道,那人蒙著臉,不過我記得他穿的是黑衣服,大概比教習您高一個頭!”
上官教習追問道:“你確定?”
“應該確定!”朱玉邊回想邊道,“因為我記得他想上床來,頭都快頂著上麵的皓石燈了。”
“知道了!”上官教習轉過身,道:“你可以繼續睡覺,不用起來。放心,你是安全的!”
她帶著秦衝等人走出朱玉的房間,來到院子裡,沉聲道:“已經查明了,進入朱玉房間的,不是秦衝。其一,本教習是親眼看到這房間裡的皓石燈亮起來的,從燈亮到我到這兒,不過一分鐘不到,若是秦衝,他定然來不及換下黑衣。其二,秦衝沒那麼高。所以他是來救朱玉,而不是想要奸汙她的人。楚傑,本教習希望你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會去稟報刑殿祭酒!”
楚傑臉色一白,連忙躬身道:“是,上官教習,我回去後定然把那報假信的人找來,把事情問個清清楚楚,再來向教習大人請罪;也懇請羅海師弟、秦衝師弟原諒我的冒失!”
上官教習冷哼一聲:“如此最好。羅海,秦衝,還有林翠,你們儘管休息。本教習會立即派護衛來此,將戊字七號院加強守衛,若再有人來此鬨事,一律驅逐出白鹿學宮,絕不姑息!”
羅海大喜,連忙拉著秦衝躬身下去:“多謝教習!”
上官教習和楚傑等人都走了,羅海與秦衝說了兩句,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隻剩下秦衝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望著星光寥落的夜空,長長地歎了口氣。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戊字七號院外麵,一株陰森的柏樹下,一個修長的人影立在樹蔭裡。上官教習和楚傑等人從柏樹前走過,卻似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隻是楚傑在從樹下經過的時候,隱約伸出一隻手,朝這人影比了一個手勢。
許久,這人輕輕舒了一口氣,從樹陰裡走了出來,望著戊字七號院,臉色陰沉。
星光照在這人臉上,顯出一種陰冷的氣質:不是彆人,正是楚圖。
“真是好運啊,竟然這樣都讓你逃脫了。看來,你那柄神兵利器,真是不容易得到啊!”
“不過你放心,你不會永遠如此好運的,我保證!”
楚圖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在星光的照射下,就像一隻冷厲的夜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