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下,有一圈灰衣人守著,秦衝也沒有嘗試過能不能逃出去。
空地上什麼也沒有,沒有樹、沒有草,甚至沒有一塊石頭,隻有一片乾結的土地。
於是秦衝隻得在這塊隻有兩三丈見方的空地上,轉悠了整整一天。
哪怕空地上什麼也沒有,他隻能來回踱步,他也不願回百日擂大廳去。
而且,他並不是隻顧著踱步,而是一邊踱步,一邊在想著,拳頭也在比畫著。
他在總結這幾天來、這段日子來、從婚禮那天以來,他的得與失。
六場擂台,他的對手由一星武士,非常迅速地變成了五星武師,每一天的難度,都是前一天的至少兩三倍;如果換成彆人,這種難度躍遷的方式,可能已經讓他崩潰了。但秦衝沒有,他不但沒有崩潰,而且還頗有收獲:從不斷強大的對手中,他初步理出了一個脈絡。
以往,他是從來沒有和比自己弱小的對手交戰過的,就算他的對手比他弱,那也是許多人對付他一個。這樣的好處是他習慣了與強大的對手戰鬥,心理素質便有了極大的提升,敢打敢拚;但壞處則是他根本沒機會全方位了解自己的實力,因為他一直都是被壓製著的。
而這幾天,從弱變強的對手,便讓他對自己以往的修煉過程,有了一個較為清醒的認識,而這種認識是很重要的,因為這讓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更加全麵的理解。
就在不停的踱步之中,他在腦海裡,已對“霸氣一拳”進行了全新的解析與構思,如何把它從一種理念,固定為一種招式,他隱約有了一些計較。
這種計較,除了這幾天擂台上獲得的經驗外,還有那天對戰寅山時的一些感悟。
世間最為霸氣的妖獸是什麼?除了虛無縹緲的龍、鳳、麒麟等之外,應該就是老虎了。
隱約地,他似乎想出了一招,不過還有些朦朦朧朧的,不是很清晰。
在總結提煉戰鬥經驗,創造拳法的同時,他當然也在尋找逃脫的辦法。
不過這似乎極難,雖然被帶出來了,但很顯然,灰衣人的防範是極為嚴密的,他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他也沒有輕易嘗試,他雖然性子執拗、一往無前,但注定會失敗的事情,他也是不會去做的。他知道自己隻有一次機會,必須要周密計劃,絕不能輕舉妄動。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秦衝又被帶回了二層小屋之中。
接下來的第七天擂台賽,秦衝的對手又變了,變成了兩個一星武師。
這讓原本總是押他贏的看客們,又產生了懸念:他能對付一個敵人,能對付兩個嗎?
所以在押注的時候,秦衝的賠率,再一次提升起來,達到了一比二點一五。
所以押了秦衝勝的柳城主,再一次贏了兩百餘兩黃金:這次,他押了一百兩。
看到秦衝用接連十來拳,成功把兩個對手轟倒在地,柳城主高興得合不攏嘴。
秦衝並沒有使用他剛創出來的那一拳,他仍然像是在胡亂揮舞著小拳頭,沒有章法,隻有拳頭上的霸氣,似乎比以往更加強大了。但他知道,論威力,他剛剛創出來的那一招,至少是現在的一倍以上。那一招,他是借助寅山的威勢創出來的,他把它叫做“虎拳”。
這是胡亂所起的名字。
也許是他已經住進第二層的緣故,秦衝的比賽,從申時調整到了酉時。於是他上台的時候,便看到擂台上殘留著斑斑血跡,這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他問過了,在他之前比賽的,便是那女子楊尋。這位可憐的姑娘,現在每天都是抱著柳葉刀入睡,一旦有風吹草動她便驚醒過來,往往眼睛還沒睜開,刀已經砍出去了。
她已經連勝三場了:畢竟是三星武師,對付武士境的對手,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在戰鬥之中,她也在飛快地成長著,被強行變得堅強了起來。
秦衝隻問過一次,便再沒有關心了。擂台還在一天天繼續,他的對手,由兩名一星武師,變成了兩名二星武師、兩名三星、兩名四星、直至兩名七星!
戰鬥越來越艱難,他所用的時間越來越多,所受的傷也越來越重!
連勝七天以後,他終於獲得了第二次放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