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死了,又似乎還活著。
似乎還能模糊感知到周圍的一切,又似乎感知到的都是幻影。
似乎知道這是幻影,又似乎還抱著一絲希望:萬一是真實的呢?
似乎是在做夢,又似乎夢已經醒了,想要去摸一摸,卻又連一根寒毛也無法動彈……
這讓秦衝不由得想起了上一次,好像也是在半真半幻、半夢半醒之間;但其實他知道,上一次是真實的,隻是不由他主動而已;而這一次,難道也是真實的嗎?
兩次的感受似乎極為相似,卻又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體驗,一時間,他迷糊了……
隻覺得全身都冰涼至極,好像已經化作了一團堅冰;而另一團堅冰又在這時湊了過來,好似一團堅冰還不夠冷,還要再加一團,好讓整個世界都化作堅冰似的。
可是,兩團堅冰挨在一起,帶來的,卻不是無儘的寒冷,而是轟然爆裂的熱焰!
堅冰隻在刹那間便熔化了,兩個身軀瞬間變得熾熱,似乎已經與冰天雪地的冬季、深入骨髓的寒毒,都完全隔離了開來;兩具軀體之中,都有著熊熊的烈焰,急需找到一個噴發口,於是慌不擇路地,兩團烈焰自動融合成一團,竟似把整個天地都照亮了一般……
輕輕地,不知什麼地方,又響起了一聲歎息,於是這片空間悄然一黑,似有人拉起了厚厚的帷幕,把不應該讓外人知道的景象,遮了個嚴嚴實實……
但熾熱中的兩團火焰,卻似並沒有因此而受影響,相反,噴發得越發猛烈了!
輕輕的呻吟聲在回響著,撩人心神,令人瘋狂……
嘶啦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有布帛被撕碎了吧;而那燕子似的呢喃,又是在傾訴著什麼呢?
秦衝不知道,他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
夢裡,他已經長大了,十八九歲,健壯的身軀,寬闊的胸膛,卻是滿身遍布著傷痕!
而有一隻小口,便在那初生嬰兒般細嫩的皮膚上遊走著,為他吮吸著那一處處傷痕,把傷口裡的毒、血、膿,一切汙穢,全都吸了個乾乾淨淨,於是那一處處傷口漸漸愈合了,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也消除了,從內到外,他又恢複了新生嬰兒似的生機!
他沒來由地萌生了一陣陣的感激,隻想瘋狂地傾泄著自己的情感,於是反過手去,抱住了一個細嫩滑膩的軀體,一個熾熱而柔軟的軀體,一個瘋狂扭動著的軀體……
而他的最堅硬,便觸碰著那軀體的最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