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確實是她在安國最佳的合作對象,但不是唯一。
與其為自己平添風險,不如多費些力加份保障。
林柚曲肘擦掉匕首的血,轉身說走就走。
看著她決絕的背影,李同光又想起了任如意離開的背影。
一瞬間,他慌了神,跌跌撞撞地繞過桌子拉住了林柚的胳膊,“彆走!”
“小侯爺還有其他事嗎?”林柚保持著被拉住胳膊的姿勢,頭也不回地問道。
“你先彆走。這次合作雖然結束了,但你的麻煩還沒結束,我們可以繼續合作。”李同光強裝鎮定道。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林柚轉過身,感覺額角跳疼,“我說過,我不和感情用事的人合作。你一見你師父就降智,誰敢和你合作啊。我真怕哪天和她起了衝突,轉頭就被你背刺了!”
李同光一愣,下意識要反駁但仔細回想了一下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好像真的是這樣。
他不顧安國引進使的臉麵,不顧可能引來朱衣衛給大家添麻煩,固執的要與他師父相認。
仿佛被人下降頭。
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師父教他的冷靜自持,隱忍克製,都喂狗肚子了嗎?
李同光感覺脖間滑膩膩的,忍不住摸了把脖子,看著一手的血晃神。
當年任辛教他的場麵在眼前浮現。
林柚卻沒那個耐心等他想通,再次轉身離開。
時間不早了,一時也找不到其他落腳點,林柚還是住在了縣衙。
朱殷讓人安頓好這邊,自己急匆匆地進了屋,看著李同光臉上的巴掌印和脖間的血痕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侯爺,您沒事吧?”
“無妨。”李同光舉著沾血的手,緩緩抬起頭,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姿態。
“今天,本侯是不是太過偏執?”
“侯爺……”朱殷欲言又止,表情說明了一切。
李同光點點頭,又問道:“那你說,師父會恨我嗎?”
朱殷心知肚明,李同光說的是當年覺得任辛拋棄了他,鬨脾氣不見麵卻沒想到是最後一麵的事。
“侯爺一心念著任左使,左使心裡明白,自然不會恨您。”
“這樣啊。”李同光點點頭,眼神逐漸銳利。
他擺了擺手讓朱殷出去,又突然把他叫住,“她走了嗎?”
李同光說的不明不白,朱殷大腦緊急運轉,從容答道:“柳姑娘日夜奔襲甚是勞累,一時又找不到落腳點,便留在縣衙歇息了。”
“知道了。”李同光想了想,還是囑咐道:“她下午就吃了個包子,讓人去送些吃的過去。還有這個,一並送過去。”
他從袖子掏出一根木釵,摩挲了下遞過去,不自然道:“告訴她,這事本侯做的不對,合作的事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