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名士兵在船頭吹響了號角,明仁和明禮才戀戀不舍上了岸,帶著沉甸甸的收獲上了船。
船隻解了纜繩,緩緩離開了臨時碼頭,繼續向北方駛去。
船艙主堂內格外熱鬨,眾人坐在一起吃晚飯,這次北上,範寧除了帶著明仁明禮以及朱佩主仆外,還有數十名士兵。
宋朝人已經可以坐在一張大桌上吃飯,但本質上還是分餐製,每人用木盤取自己的一份飯食,各種菜肴都分成小份,盛放在小碟裡,喜歡就自己取一份。
士兵們坐在另外幾張大桌前吃飯,可以喝一點淡酒,範寧和朱佩、劍梅子、阿雅以及明仁、明禮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桌前,至於徐慶,他和士兵們坐在一起,他是士兵們極為崇拜的武學教頭,所有士兵都想從他這裡學到一兩招。
朱佩就坐在範寧身邊,當然,她一向坐在範寧身邊,隻是今天有點特彆,她和範寧挨坐得很近,兩人幾乎是肩並著肩,很自然地給範寧斟酒,儼如一個小主婦的姿態。
明仁和明禮還沉浸在淘金的喜悅之中,這時,明仁忽然發現了異常,朱佩和範寧坐在太近了,身體都快挨在一起了,他眼睛頓時瞪圓了,不對!這兩人有奸情。
他輕輕在下麵踢了明禮一腳,不露聲色地向對方努一下嘴,明禮抬起頭,看了看範寧和朱佩,正好看見範寧情意綿綿地給朱佩倒酒,朱佩嫣然一笑,在範寧手背上掐了一把,公開打情罵俏。
明禮頓時愕然,這是怎麼回事?
明禮剛要開口嘲笑二人,一塊小骨頭‘嗖!’的射來,正中他的額頭,打得他腦門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這才發現劍梅子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他心中一陣發虛,連忙輕輕踢了明仁一腳,低頭吃飯,明仁也看見了劍梅子眼中的殺機,他也連忙低頭喝湯。
兩人低頭擠眉弄眼,手指在對方手背上寫字交流,彆人看不懂他倆的鬼畫符,他們自己卻很清楚,這是他們讀書時練出來的作弊絕技。
“幾時搞在一起的?”
“不清楚啊!會不會是上午?他們一起騎馬去畜牧基地。”
“有可能,昨天吃飯他們還隔著一尺寬,今天就隻剩半寸了。”
“是不是阿寧把朱佩拿下了?”
“我感覺像,回去向大娘報喜拿大紅包去。”
“還有朱老爺子那邊,不敲下一千貫錢,對不起這個消息啊!”
兩人越寫越得意,開始描繪喝喜酒的情形了。
“你們兩個!”
範寧這時發現兩人的異常,笑道:“還在為金砂的事情興奮嗎?”
“聽徐慶說,你們淘到不少金砂,還不拿出來給大家看看?”朱佩又笑著補充道。
明仁嘿嘿一笑,財不露白,大堂裡這麼多人吃飯,他怎麼可能把黃金拿出來。
“金砂在房間呢!我這裡有一顆最大的金砂,給你看看。”
明仁從懷中摸出一顆蠶豆大小的金砂,遞給朱佩。
朱佩接過金砂看了看,忍不住驚歎道:“阿寧,你看這顆金砂,居然這麼大。”
範寧也接過金砂細看,他笑了笑道:“純度還不錯,不過這應該不是你們淘到最大的金砂吧?”
明禮肯定地說道:“我們敢向上天發誓,這就是最大的金砂!”
範寧把金砂扔還給他們,搖搖頭道:“憑我對你們二人的了解,你們就算富可敵國,也整天會喊窮得沒飯吃。”
他對朱佩笑道:“你不要問金砂,你問他們今天淘到最大的金塊,看他們怎麼回答?”
明仁和明禮臉一紅,明禮小聲嘟囔道:“你們隻問金砂,我當然就回答金砂。”
朱佩氣得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兩個,居然對我玩這種小心思,那好,我們就走著瞧!”
明仁和明禮頓時後悔了,得罪了朱佩,以後他們日子就難過了。
明仁連忙解釋道:“阿佩,不是我們不拿出來,而是後麵人太多,黃金這種東西容易讓人心生邪念,萬一.......”
範寧笑著打圓場道:“你把你們手中的金砂送給朱佩,作為賠禮道歉,朱佩就不會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