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三叔有錢,但這是我的心意,阿吉我是第一次見到,阿巧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如果三叔不要,那我就給她們首飾!”
“好吧!首飾就算了,這錢我收下。”
阿巧跑過來笑道:“上次二哥給了我一支珊瑚,三哥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阿巧十三歲了,聰明活潑,長得也很秀美,和明仁關係最好,眼看有機會敲敲三哥的竹杠,她可不會放過。
範寧笑道:“既然你這麼急著要嫁妝,那回頭三哥給你顆珠子。”
“三哥好壞!人家哪裡是要嫁妝。”
阿巧一跺腳,羞得滿臉通紅地跑了,範寧微微一笑,對她背影道:“放心吧!那兩個吝嗇鬼都給你珊瑚了,三哥不會比他們差。”
範寧走出院子,卻見阿多和小妹阿吉在中庭院子裡,他便快步走了過去,他從懷中摸出一顆花生米大小的金粒子,笑著遞給阿吉,“這個送給你,拿去給爹爹換錢賣糖吃。”
聽說可以和爹爹換錢買糖,阿吉立刻接過來,高興地跑了回去。
見阿吉跑遠了,範寧這才問妹妹,“娘怎麼哭了?”
“娘不準我說!”
“難道我是外人,你還不肯告訴我!”範寧有點生氣了。
阿多這才小聲道:“爹爹中午和娘大吵一場,好像是為三叔住宿的事情。”
範寧很驚訝,在他記憶中,父母從未吵過架,甚至沒有臉紅過,而且父親脾氣很好,和母親恩愛有加,怎麼會大吵一場?
“就為這點小事?”範寧覺得這裡麵還是有點蹊蹺。
阿多垂淚道:“我也知道,最近幾個月爹娘常常吵架,前些天三叔走後,爹爹幾天都沒有回家。”
範寧想了想道:“你去把三叔找來,小心一點,彆讓娘發現了。”
阿多答應一聲,轉身向內院跑去。
範寧緩緩向門口走去,剛到門口,範鐵牛便快步走出來。
“阿寧,你找我?”
範寧目光淩厲地注視著範鐵牛,“三叔,你告訴我實話,我父母這幾個月為什麼吵架?”
範鐵牛一下子呆住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彆告訴你爹爹,是我說的。”
“你說吧!”
範鐵牛半晌歎口氣道:“你家裡有戶佃農,好像是潁州那邊過來的,老兩口帶個女兒,女兒叫彩香,二十歲出頭,出嫁兩年後成了寡婦,也沒有孩子,他們一家三口流落到江南,租了你爹爹五十畝地,你爹爹可憐他們,便減了他們一半租子,一來二去,那個彩香就喜歡上你爹爹,你爹爹也喜歡她,便想納她為妾,但你母親不答應,兩人就為這事大吵一場,你爹爹一怒之下搬出去住,後來被你祖母大罵一通,才回家認錯。”
“這事沒結束?”
“哪裡能結束呢?又不是風塵女子,說不要就可以不要!”
範寧有點明白了,“那女子現在在三叔那邊吧!”
範鐵牛尷尬地撓撓頭,“我也沒辦法,你爹爹把他們一家三口送到我那裡,我免他們佃租也就罷了,但那個女子已經有身孕了。”
範寧一驚,“什麼時候懷孕的?”
“估計年初吧!現在肚子挺大了,所以你爹爹急啊!”
範寧這才明白父母吵架的原因,母親對三叔的不滿,應該也有這個因素在其中。
俗話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一點不假,每家每戶都有煩心事,範寧事業上成功突破後,帶動家裡也從原來的社會底層一躍跳到中上層。
這個過程中不免會出現各種跟不上的節奏,也會產生種種矛盾,隻是範寧怎麼也想不到,首先是父母的婚姻出現了問題。
那女子居然已經懷孕五個月,眼看衣服就要遮擋不住了,範寧心裡很清楚,這件事若不儘快解決,以父親的倔牛脾氣,父母的婚姻恐怕就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