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去!”
李雲明白嶽父的意思,他和兒子還有話談,倒不是自己作為女婿要疏遠一層,而是下麵要談的話和自己沒有關係,李雲很清楚自己在嶽父心中的地位,在某些時候真比他兒子還重要。
李雲知趣地告辭了。
賈昌朝含笑望著女婿離去,他這才回頭淡淡問賈炎道:“歐陽修的事情現在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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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寧一早便來到吏部,卸職在這裡,任職也在這裡,這是每個官員升遷或者調任必走的程序。
不過巧的是,範寧在吏部大門處居然遇到一個老熟人。
“李縣令!”
範寧忍不住喊了一聲,前麵人回頭,果然是當年的縣令李雲。
“啊!範寧。”
李雲也露出一絲驚喜,快步走上前,雖然他昨天就在著手調查範寧的把柄,但他現在的驚喜卻是發自內心,畢竟他鄉遇舊識是人類一件美好的事情。
範寧有點不好意思笑道:“一直習慣了叫李縣令,多有冒犯,現在應該叫你李郎中才對。”
李雲是從五品官階,但正式職務卻是六品的吏部郎中,知審官院事是他差遣官,從五品官階任六品官好像委屈了一點,但吏部是例外,吏部本身就要高其他五部半級。
李雲現在隻是調查範寧,還沒有到和範寧為敵的程度,所以這會兒他的笑容很真誠,至少範寧感到很真誠。
“叫我李縣令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我剛才應該叫你範知院?”
這倒也是,稱呼在某種程度代表一種交情,他和範寧的交情就是從縣令和平民的關係開始的。
當然,當年的交情隻是一個起點,現在他們不能再回到原來的起點了,就像小時候沒有上過幼兒園,三十歲以後就算再遺憾,也不能再去補這一課一樣,客氣歸客氣話,範寧還真不能再叫李雲為李縣令,李雲也不能再直呼其名,兩人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稱呼。
“範知院今天這是來正式上任吧!”
“要過了你們吏部這一關才算是正式上任啊!”
李雲擺擺手,“對五品以上官員確實如此,但對於範知院這樣的高官,吏部不過是來走走形式罷了。”
兩人走進吏部大門,中間是一條中軸線,將吏部一分為二,左邊是吏部四司,右邊是審官院,範寧要向左走,李雲則要向右拐,兩人該分手了。
“第一次在朝中為主官,以後還請李郎中多多關照。”
“範知院太客氣了,有空來我家裡坐,我們再好好聊一聊。”
“一定!一定!”
兩人拱拱手,很客氣地告彆,範寧是不是真客氣暫且不知,但李雲的客氣中肯定摻雜了虛偽的成分。
沒辦法,昨晚才調查人家的把柄,第二天就要和人家淚眼汪汪執手敘舊,神仙也辦不到,當然,鎮元大仙例外,前一天還要把猴頭下油鍋,第二天就要和人家燒黃紙拜兄弟了。
範寧走進吏部,接待他的依舊是吏部侍郎曾公亮。
其實曾公亮幫他辦理入職手續不重要,重要的是,曾公亮要陪他去諫院正式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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