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績半響歎口氣,“我倒是很想這樣乾,隻是風險很大,一旦官府抓到無賴,我們就危險了,還是得換一種辦法。”
陸有為很了解徐績,既然他這麼說,那肯定是有辦法了。
陸有為便笑道:“老徐,你的錦囊妙計說給我們聽聽。”
徐績得意一笑,“我這一計叫做釜底抽薪之計,明天一早讓那混蛋欲哭無淚,我們先去吃飯,吃完飯我就去施計!”
.........
吃罷午飯,範寧獨自一人在附近的大街上閒逛。
他信步來到文廟廣場,上元夜晚上,範寧就是在這裡和徐績鬥經,那時廣場上擠滿了看燈和看熱鬨的百姓,喧鬨異常。
而現在廣場上卻十分安靜,溫暖的午後陽光照在人身上,讓人覺得格外的悠閒自在。
廣場兩邊分布著五六家店鋪,兩家書店和三家文房店,另外還有一家瓷器店。
店鋪規模都頗大,差不多都占地一畝左右,店鋪飛簷畫棟,造型美觀古樸,和氣勢莊嚴肅穆的文廟融為一體。
午後時分,幾家店裡的客人都不多,夥計和掌櫃都在享受午後陽光,一個個打不起精神。
範寧走進一家書鋪,卻聽見鼾聲如雷,一探頭,隻見店主人躺在櫃台後,一縷溫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甜。
一名夥計上前豎起指頭‘噓!’一聲,小聲道:“小官人隨便看,看中什麼書叫我一聲就是了。”
書鋪的格局和後世差不多,中間是幾張並在一起的大桌子,上麵整齊地擺放著一疊疊新書,四麵牆上都是木架,木架上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書籍。
舉目望去,基本都是以各類科舉書籍為主,曆年省試試卷和點評,甲榜名文,以及各主要州府的解試題卷。
然後就是五經和諸子百家的著作,還有唐朝詩人刊印的詩集,還有各類筆記。
範寧走到大木桌前,上麵堆滿了書,這些賣的應該都是最流行最火爆的書籍。
這時,正在午睡的書鋪主人已經醒來,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皮膚白皙,頜下有三縷黑須,體態稍胖,笑容十分溫和。
他慢慢走到範寧麵前笑道:“小官人,好久不見了!”
範寧也覺得他有點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哪裡見過他。
“我應該見過前輩,但就是想不起來。”
“你當然見過我!”
中年男子笑眯眯道:“上元夜,你不就在我擺的彩棚裡和徐小官人鬥經嗎?我替你們抽的題簽。”
範寧頓時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鬥經主持人,範寧連忙行禮,“晚輩一時沒有記住,請前輩勿怪!”
“無妨!無妨!小官人是來參加縣士選拔賽的吧!”
“正是,晚輩是木堵鎮延英學堂學生,晚輩姓範。”
中年男子點點頭,“我姓董,這家小店就是我的產業,慘淡經營吧!”
“前輩太謙虛了。”
範寧心裡明白,能擺得起五經填字彩棚,絕對是大戶人家,否則光彩頭他就負擔不起,隻能說這座書鋪是他的產業之一。
中年男子將一本書遞給他,“小官人,這是剛剛印出來的,十天前的縣學入學考試題,如果有興趣可以買一本。”
“我離縣學還早呢!”
範寧需要在學堂裡讀五年,距離縣學還很遙遠。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如果你選中縣士,那就裡縣學不遠了,能將兩支上絕簽都答出的人,縣學對你而言,隻是征途的起點。”
“謝謝前輩誇讚!”
範寧翻了翻手中的書,他對縣學的入學題不感興趣,便隨手拿起旁邊一本薄書。
這是慶曆七年平江府解試題集,也就是去年秋天的解試題,四叔範銅鐘就在這場解試中落榜。
這時,範寧腦海裡忽然跳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他想了想問道:“去年的解元叫做楊頤嗎?”
“正是!來自吳江縣學的楊頤。”
範寧一怔,他又試探著問道:“第二名叫張文晉,第三名叫何遠誌。”
中年男子笑著點點頭,“小官人說得一點沒錯,他們正是去年解試的前三名。”
範寧愣住了,半晌他又問道:“去年的解試題是不是《論江南運河之利》?”
中年男子捋須微笑:“這道題是去年解試策論題,看來小官人已經看過了。”
範寧連忙翻開手中的試題集,找到了解試策論題,赫然正是《論江南運河之利》。
範寧徹底呆住了,他當然沒有看過,可是....自己怎麼會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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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會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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