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端著藥輕輕敲梁裕二人的房門。
不多時,江初窈打開門,叫了一聲:“娘。”
梁母把裝著藥的碗交給江初窈,也不進他們小兩口的房間,隻囑咐江初窈一定要看著梁裕把藥喝完。
江初窈連連答應,目送梁母離開後才端著藥進屋。
梁裕此時正坐在桌旁用筆寫些什麼。
“三郎,歇會兒吧,先把藥喝了。”江初窈把碗放在梁裕的手邊。
梁裕聽到聲音,抬了抬眸,一眼就看到了碗裡黑漆漆的藥,似乎空氣中都彌漫著苦澀的藥味。
“又喝藥?”梁裕的眉毛微微一皺。
江初窈見此,忍不住勾起唇,梁裕很不喜歡喝藥,也隻有在喝藥的時候才會偶爾露出一點孩子氣,這讓她覺得很有趣。
“你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好轉了,大夫說再喝幾天就能停藥了,之後好好上藥就可以了。”江初窈拿出他手中的筆,語氣輕柔。
感到手中的筆被拿開,梁裕抿起唇,看了看桌上的藥,無聲地歎了口氣,認命地拿起碗喝下。
江初窈看著他緊緊皺起的眉,搖頭失笑,他被野狼咬傷的時候都沒有這副表情。
喝完藥之後,梁裕似乎是故意地把碗倒扣在桌子上,拿回江初窈手中的筆,繼續低頭書寫。
江初窈看了看他正在寫的文章,開口道:“是爹上次與你談話時,曾讓你寫的兵法論嗎?”
江景明自從發現了梁裕在兵法上的天分,每次回江家,江景明都會給梁裕布置課業,有時是讓他寫文章,有時是規定讓他讀哪本書。
梁裕也樂意與江景明討論文章和詩詞歌賦,翁婿兩個每次見麵都要聊到天黑,就這樣江景明還不願意放人呢。
江初窈能理解江景明,好不容碰見一個有天賦的學生,各個方麵都讓他滿意,他自然是起了愛才之心。
梁裕點點頭:“爹上次來看我的時候還說萬萬不可耽誤了學業。”
江初窈坐到梁裕的對麵,拿起桌上的一本書,新奇地翻了幾頁。
她還未出閣的時候,江景明幾乎所有的書她都看過,但江景明是個文人,多是詩文和策論等,兵書幾乎沒有。
現在梁裕看的這幾本兵書是後來買的,江初窈從來沒有看過。
梁裕寫了幾個字後,停住筆:“過幾日我們去看看爹娘吧。”
江初窈放下書,目光在梁裕的肩膀處停留了一瞬,隨後道:“還是等你完全傷好吧。”
梁裕側頭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然後抬了抬手臂:“沒事了,隻要不用力讓傷口裂開就沒問題。”
江初窈還想說什麼,就聽見梁裕繼續道:“昨日我問了魯大叔什麼時候去鎮上,他家有個驢車,去鎮上不用靠腳力,你嫁過來之後我還沒帶你去鎮上逛過,過幾日我們一起去,順便再給嶽父嶽母買點東西。”
江初窈的確沒怎麼去過鎮上,主要是太遠了,她有些走不下來,沒想到梁裕連出行方式都替她考慮好了。
但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梁裕的傷,在梁裕的再三保證下,江初窈才點頭,但要求是梁裕要保護好自己的肩膀。
看她答應,梁裕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