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血(2 / 2)

他把腳邊的一塊金元寶當顆石子一樣踢開,朝著那喪心病狂逆賊的腦門踢得,若方才的爆炸造成了更多傷亡,這顆腦袋比那些被劈碎的骷髏還慘亦不冤枉——

連祁踢那一腳的同時,從身上取下水袋,朝曹肆月一扔。

他說:“接著。”

又補充道:“喝兩口水壓壓驚,順道把手上的傷口......咳咳。”

連祁剛想說衝乾淨,被他壓下去的所有疼忽然卷著一口甜腥往上湧,他再要咽倒給自己嗆得咳了兩聲。

他這一咳,曹肆月忽地一下不咳了。

一雙杏眸睜得大大的轉過來,包著眼淚......更多地或許還包著擔心。

曹肆月:“連祁...…”

她張開口又立馬搖了搖頭,換了稱呼才道:“世子,你沒事吧。”

連祁直接了當地回了句:“有事。”

然後他邁了兩步,在少女跟隨他的目光慌裡慌張,要把掉在地上瓶塞都被撞開的那個水袋撿起來前,連祁一把撈了起來。

方才殺逆賊的一出配合,差點叫連祁忘了,雖同為長平侯府的姑娘,曹肆月卻與他那胞妹連芸截然相反——

莫說沒有跟他一拋一接的默契,她豈有一點身手?

一雙嬌弱的手拽截麻繩,麻繩都能給她細嫩的掌心磨出一條條血痕。

如今他不過說了句有事,她直接變成一副手眼睛渾身似乎都不知往哪兒放的模樣,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朝上瞄他一眼,一會兒又埋下頭仿佛委屈到不知所措。

所以她曹肆月到底哪兒來的膽子跑回來,還直接摸到那力大無比的逆賊身後動手的?

怎麼每次見麵她都絲毫不懂該如何保護自己,還能愈發做出些膽大包天的舉動?

少年人的火氣忽然騰地一下冒起來。

然後被這股火氣衝得腥甜再次不由翻湧起來往喉頭冒。

更不湊巧,在爆炸聲停止後,地上暗室的坍塌沒有停止,一塊巨石好巧不巧在封住石棺頂部的同時把逆賊男人的屍首一砸。

霎地,血液噴濺而出,飛流直下。

“嘩啦”,在連祁身上噴了更多。

連祁:“嗬。”

連祁怒極反笑,忽就在腦中穿出個非同尋常,不是他這般既狂又傲且還要非要逞住這個強的少年郎,絕想不出的法子。

他少年不再將腥甜重新壓下,更不躲依舊淅淅瀝瀝往下淌的屍體的血,反倒伸出一隻手,把那打翻沒水的水壺對準血流接上了。

連祁提著唇角,語氣或許比尋常還要輕佻幾分:“現在上麵的路都被封了,指不定要在這兒困多久,也就隻有拿這血又作水又作乾糧了。”

連祁並不覺得這是間沒有出路的密室,就說他對著不遠處的那張龍椅,從棺材口可運不進來,必有彆的出路。

但他現在其一接瓶血水,一會兒倘若他真忍不住咳兩口血出來,便可說是喝的;其二,打算好好嚇嚇曹肆月,讓她對今日的事刻骨銘心——

要麼練出像連芸一樣真正膽大妄為後還能理直氣壯,那種能護住自己的性子。

要麼就乖乖膽小,不要再自己出現任何危險的地方,就呆在他呆在長平侯府的保護下。

“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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