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連祁(2 / 2)

褻衣裡是裹著繃帶頗為精乾的肌肉,褻衣外紅豔豔血淋淋的簡直感覺一擰就能往下滴,但男人身旁的小廝仿若不覺般,還在一路跟著幫他係......

秦衛尉不禁爆了個粗:“**的!”

饒是秦衛尉也覺著自己是個正值壯年的風流男人,也覺得這一幕頗有些荒唐,什麼醫館相好,衣冠不整的,還弄出這麼多血。

敢在長安這麼荒唐的人不多,他秦家在大姐姐的照料下算是其中佼佼,秦衛尉再爆一句:“**的,老子不會真跟外甥搞......”

秦衛尉單單一個“搞”字沒能接出來下文。

先是他聽見旁邊那小宮女聲音有些抖得喊了句:“連祁.....”

而後秦衛尉恍然驚覺的抬起頭,卻被冰涼的劍鋒抵住在兩個眼眶上各畫了個圈:“我倒覺得舅舅這對眼睛,不會用,挖了也無妨。”

曹肆月在連祁第一次出聲時便感覺到了異樣——

她最熟知的那個少年問句通常是硬生生的,厲聲的質問最多,容或再會帶上幾分有些彆扭的關心。

可現在那雙薄唇吐出的語氣太輕飄飄,滿不在乎地輕飄,卻又好似極沉,沉的是那人從不在乎問題的答案,他早就下了決斷。

而決斷的分量,通常都是鮮血的重量。

她看著他左手執起了劍,曹肆月立刻將聲音喊得再大些:“連祁!”

在聽到“連祁”這個名字被喚了兩聲時,少年的鳳眸轉了轉轉到她身上,倏爾幽深的墨潭中燃起點亮。

夢中的男人,蕭玥的記憶,那裡從來都是無光幽暗的眼底。

於是曹肆月又趕忙連喊幾聲“連祁!”,想就像連祁每每叫“曹肆月”時能驚醒她一般也叫醒他。

卻聽:“小月兒,怕血是不是?”

那個稱呼像一盆冷水一樣把曹肆月從頭到尾澆濕徹底。

看向她的那雙鳳眸未可知是不是也察覺到曹肆月心緒變化,亮光頃刻之間溟滅——

如無光暗夜,無底深潭。

曹肆月腦中再次浮現出一模一樣的比喻,隻覺自己要被其中的黑暗拽住一起墜入無儘。

“嗬......咳咳......”

還是少年每每勾唇發出的幾下似笑非笑,似咳非咳的聲音喚醒了她。

隨著少年的眼神從曹肆月身上移開,她趕緊連吸幾口氣,發覺方才自己被盯住時,竟一時間稟著氣連呼吸都忘了。

......不知是否周圍的人也是這般儘被少年身上散發出的一股凜凜寒意攝住,亦沒有任何人講話。

曹肆月在心中不禁怨懟真不知道為何蕭玥每每想對連祁痛下殺手,麵對真正的魔鬼,卻又屢屢避開。

但眼前的局麵,曹肆月必須做出反應來阻止一切向不可挽回的地方滑落。

她掐緊手,逼著自己從緊到好像就剩一絲縫的嗓子眼裡擠出一句:“對,我怕血。”

“嗬嗬......咳咳......”少年再次發出那種古怪的笑聲,接著是一句:“我當然知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