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生辰賀禮(2 / 2)

隻見陶辭晚屏退一眾宮人,獨留她二人留於殿中。

陶辭晚極熱絡地牽住曹肆月的手:“我的好月兒,如今隻剩你我二人,你也無需再掩飾了。

若非是你親自走露消息給連氏,讓他們以為可以押著秦衛尉,先向陛下認下那些私販宮中廢品的小罪辭了官,陛下寬容就能將此事了了。

整個宮殿都被搬空,連龍椅都丟了的罪責哪有這麼容易扣在他頭上?”

陶辭晚說著說著再掩不住笑意:“哈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輪回,果然與哪家哪姓無關,這權勢一盛連帶著親族,便全都開始忘乎所以!

一個衛尉,堂堂長平侯的妻弟居然天天在宮裡找空殿與宮女私會何其荒唐!”

陶辭晚“哈哈”笑聲未停,曹肆月卻隻如覺五雷轟頂。

沒想到她本意幫長平侯府避禍的舉動,竟反被利用成為加重的砝碼。

陶辭晚發覺曹肆月神色不對,忽然想起些什麼:“抱歉月兒,姑母今日實在是開心到昏頭,倒忘了你每日要先吸安神香,才能寧靜神思。”

曹肆月也因她的話徹底意識到什麼——

她近來日日早眠無夢原以為是擺脫了蕭玥的陰影,沒想到原來是她每日聞安神香入眠之後,才真正到了蕭玥控製這具身體的時間。

曹肆月是一個極少感到氣憤的人。

但當她發現她的努力,想要保護長平侯府......想要保護其中一個人的努力,全部都被利用成了一把刺向他的刀時,她真切體會到了這種情緒。

那種彙聚在胸脯之間越積越多,越發不平的憤慨。

一雙杏眸中時常蕩漾的水珠被這種憤慨蒸乾,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從未有過的堅定意氣。

曹肆月微微埋著頭把自己的氣喘勻,再抬首道:“不必了姑母,隻是肆月忽然想起一個細節,或許能讓舅舅對連氏再罪加一等,不知可否請姑母再帶我去尋舅舅一趟?”

大抵陶辭晚經過秦衛尉一事已對曹肆月信任有加,她十數年間因為當年那場諸陶之亂所承受的一切,也實在太需要找到一個出口,絲毫沒有懷疑曹肆月的動機,便真就帶她再去求見天禪帝。

路上曹肆月在腦海中聽到蕭玥久違的聲音:“你想做什麼?”

她沒有搭理她。

蕭玥又說:“我說過連氏是你的仇人,而我就是你自己,哪有幫著仇人對付自己的?”

她還是沒搭理她。

蕭玥這次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努力思考了一下能勸動她的理由:“......你一邊心疼像小桃、知夏這樣的丫鬟,更曉得自己在長平侯府中受過多少氣,連氏仗著勢大為惡理應受到懲處,你怎麼便不明白呢?”

曹肆月無可否認,她近日時不時在心中生出的古怪是又動了一下。

但隨後反應過來,駁道:“蕭玥彆把自己說成什麼正義使者,我身旁這位姑母差點當著我的麵把小桃勒死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

倒是我實不知現在的連祁到底做過什麼惡,讓你每次出來都是為殺他?”

就像每次那個奇怪的“連祁”出來時蕭玥就會失蹤一樣,曹肆月這句話說完,她腦海裡的聲音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直到曹肆月向天禪帝呈稟:“舅舅,魯元在大慈恩寺地底密室曾見過許多奇珍異寶,其中就有一座龍椅,極有可能便是溫室殿中丟失之物。

秦衛尉私販宮中財物的確罪無可赦,但敢偷運龍椅這種事委實更像叛黨所為,魯元懇請舅舅準予魯元回到大慈恩寺親自找尋先母遺物,辨明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