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驚夢(2 / 2)

連祁:“月兒,彆怕。”

她聽他說,連祁的右手重新鬆弛幾分由曹肆月的下頜撫至她左耳上。

可曹肆月並不是怕,隻覺得疼。

一看到連祁的臉後疼得張口也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看著他,眼睛都無法眨動一下的看著他。

看著他將另一側唇角也逐漸揚起形成一個笑容的弧度。

連祁笑道:“天下皆知你是萬不得已才要嫁與我的。”

......

......

曹肆月:“呼——呼——”

曹肆月醒來時心頭揪得極緊,胸口不斷起伏著喘著氣卻也像沒幾分進到肺裡,有種幾近窒息般的難受,淚水更將枕頭給染濕了個大半。

正巧碰見隨侍丫鬟掀起床簾,她一把抓住丫鬟的手就想問:“你可知連......”

但剛開口她又止住了。

曹肆月瞧了瞧自己身上蓋的羊絨衾,睡的錦枕、梨木床,四周熟悉的環境讓真正屬於她自己的記憶重新複蘇。

知夏:“小姐,可是被夢魘著了?”

曹肆月點點頭。

知夏:“要婢子端碗安神湯來麼?”

曹肆月:“不必了知夏,替我梳洗吧。”

名喚知夏的丫鬟扶著曹肆月起了身,以湯沃麵後,曹肆月坐到了銅鏡前。

看著黃銅鏡中尚未及笄的少女模樣,曹肆月心道豈止是被夢魘著了,簡直是徹底昏了頭,才能做出如此荒腔走板的夢來。

如今,將將天禪十四年十一月十五。

大越天子正值壯年,最長的兩個皇子雖已及冠然還未冊選出太子位,不過論嫡論長,這位置理應都該落在連皇後所出的大殿下蕭負身上。

而曹肆月夢中的那位連相——

正是大殿下的表弟,皇後娘娘的親侄子,大將軍長平侯連磐之子連祁。

哪裡能冒出個幾歲的小娃娃做太子?

她曹肆月隻是一位父母雙亡於沙場的孤女,被長平侯心善收養在長平侯府之中。

曹肆月從未進過皇宮禁苑,隻道定是發了魔怔,才敢在夢裡拿侯府的世子編排了一出謀逆宮變的戲碼。

得虧沒有夢中囈語的習慣,否則方才那夢若被旁人曉得半分怕都是塌天的禍事了。

曹肆月思及自己初醒恍惚間還差點說漏嘴,不禁感到些許後怕。

不過她的這幅愁模樣卻讓貼身丫鬟知夏誤會了一番。

知夏開口道:“小姐莫要再憂心議親的事了。”

近來長安城中因為一本叫做《擇婿寶典》的書熱鬨極了。

百姓們念著書中那句千金易得良婿難覓,掀起了一場搶奪適齡優質未婚男子的戰役,街頭巷尾定親的喜鑼聲就從沒停過。

世家大族們起先或還自恃清貴,然而幾日前,一個區區前五品太史令的女兒同齊國公高丞相府上的公子訂婚一事徹底讓士族們炸開了鍋。

有女兒的人家全明白了這一個蘿卜一個坑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哪怕還有大半青年才俊陪著陛下在冬狩的獵場未歸,但剩下的半數所有人都趕忙先相看起來了。

侯府的主母秦夫人這幾日也讓她的親閨女二小姐連芸向女學請了休隨她四處拜訪挑婿,卻對同樣快到笄齡的曹肆月不聞不問。

知夏是打小便跟著曹肆月的貼身侍女,見狀自然心疼自家小姐可憐父母早逝,侯爺不在連親事都無人張羅。

再瞧曹肆月撫胸微歎,柳眉蹙起,丹唇輕抿,眸中水波將散未散的模樣,便以為定與此事有關。

知夏:“你的親事夫人不上心,侯爺也不會不上心的,待冬狩結束定會親自為你主持。不過夫人也真是偏心……”

知夏一時不平,口快把對秦夫人的微詞也一並說了出來,

曹肆月厲聲打斷:“知夏,休要胡言,夫人對我是極好的。”

曹肆月心中所憂與知夏所想恰恰相反,秦夫人為自家女兒打算乃人之常情,她有何可不滿之處呢?

反倒是她自己,一個孤女實在不該也不能隨便生出這般妄念來。

在晨間的小小插曲後,曹肆月梳洗完畢警醒了自己一番,恭敬地去向秦夫人問了安。

秦夫人言及鄰府的勇毅伯孫伯爺因近日天氣寒涼痹症加重,她抽不開身,囑咐曹肆月下學後撿些溫補藥材去探望一番。

曹肆月一一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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