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劫匪(2 / 2)

“啪嗒、啪嗒。”

然而連祁的話沒來得及完全出口,眼前姑娘大顆大顆的淚珠先從水杏眸中滾了出來。

連祁愣了下,慌忙轉口命令道:“不許哭,你彆哭!”

可她不聽他的,淚珠斷了線似得越湧越多。

他連車廂都沒進,也就開了半句玩笑,這小姑娘至於麼?

連祁想。

可他又一想,若給高慎知道,倒絕不是怕給他知道,但若高慎偏上封折子說自己八尺男兒欺負小姑娘......

連祁“唰”地放下門簾背過了身。

車廂內的光線消失大半,血跡匿進暗處再看不清楚,外間隱約有些打鬥聲不過很快休止。

好幾個人在喊大人饒命,在一聲“閉嘴”後,又霎時安靜了。

連祁沒了調笑的口吻,全然冷下來的喝聲透出凜人威勢。

哪怕知道不是衝自己,可乍一聽,車中少女眸中剛盈出的新淚珠,仿若都被嚇得在羽睫上停了一瞬,才接著往下掉。

不過從聲音的遠近上來說,連祁應該已離車廂有一段距離,曹肆月倒也不必再哭了。

曹肆月起先的確被嚇愣了半晌,但她哭卻不全然是因為害怕,也因眼淚是她現在唯一能用出來阻止連祁繼續說下去的手段了。

她雖不明白為何連祁會稱她為高慎的未婚妻,也不知道這位世子殿下到底想讓自己做什麼。

但像她這樣未出閣的姑娘,又沒有父母依仗,萬一由他這般說下去有什麼有損清譽的話那便徹底萬事皆休。

所幸,是有用的。

連祁見不得人哭的性子倒同數年前沒什麼分彆。

曹肆月暫時鬆了口氣,停了抽啼仔細聽著外間的動靜,對眼前的狀況七七八八地理出幾分頭緒。

看來是一幫綁匪意圖劫持丞相兒媳,結果把她認成林闕誤綁去。

幸在不知連祁因什麼緣故提前返京,竟十分剛好地恰巧撞上這幫劫匪,把她給救了下來。

想來連祁隨行冬狩並不清楚京城的新聞,不知同林闕訂婚的是丞相府的三公子高惟,想當然地便把她當做了大公子高慎的未婚妻。

連祁:“今日之事我親自審理一律不得外傳。”

曹肆月聽著連祁在外將事情料理妥當,又想他之前雖口頭上嘲弄幾句,但實則並無什麼逾矩之處,並非沒有考慮女兒家的清譽。

半晌之後,待車廂簾子再被拉開時——

少年頎長的身影再沒邁進車廂半步,不過長劍輕輕一挑,斬開曹肆月的繩子。

“啪”地一下一件黑披風被扔進曹肆月的懷裡,與此同時少年背過身,車廂門簾亦隨之落下。

連祁:“把自己遮好了下來,我派人送你回去。”

聽見這話,曹肆月的心大半顆都放下了。

連祁雖少回侯府但常年待在禦前自有分寸,豈會像京中流言那般放蕩不羈肆意妄為。

想來都是些羨慕嫉恨者亂傳,也是她因著前日的夢先就生了小人之心,生怕出什麼逾矩之事。

曹肆月心中這番九曲十八彎,連祁自是不知,發覺這姑娘不禁逗後,他便失了興致連她姓甚名誰都懶得深究了。

他從獵場返京已趕了幾天路,又遇上這檔子事,或多或少有幾分乏累。

月下,修長玉立的身影微微朝後一傾和馬車的影子疊在了一起。

連祁半倚著靠在車廂外,身姿頗為放鬆,不過借著月色擦拭劍柄的手仍是一絲不苟。

他向來極注重對劍的養護,連帶著握劍的手也擦得乾乾淨淨。

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