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劍舞(1 / 2)

《夢到世子為我發瘋後》全本免費閱讀

深夜亥時,宮中各處人歇燈熄。

終於回到居所的連祁,駕輕就熟地從櫃中取出藥箱,燭火都懶得點,便一氣嗬成地完成淋酒擦拭上藥包紮——

好吧,用左手做起這些來倒也沒有那麼一氣嗬成。

連祁剪廢的第八張紗布,讓他感到未在屋內點燈委實是個明智的決定,否則若有哪個宮人看著他屋內亮著過來關懷,未免就有些貽笑大方了。

所幸,第九次。

他終於給右腕上的紗布打出一個完美的結,待白日裡戴上護腕旁人絕瞧不出來。

誰能料想就這半日,他為宮宴換了身衣服未戴護腕便能傷了呢?

連祁瞥著自己那極不方便的寬袍大袖,嘴角也不由往下撇三分。

思及好在錦袍是紅棕的檀色,血滴在上麵深一塊淺一塊地都沒叫旁人看出來,才有又略略提提唇,嘴角既不耷拉朝下也不飛揚向上地平了。

處理完右掌直拉到腕部的傷,佩劍被從身側取下,連祁對劍的養護向來無一日放下。

他舉起劍麵,對向月光。

果不其然殘存著零星血跡,劍舞時他來不及隻得用拇指一揩當真揩不了那麼乾淨,不過那丫頭應該沒功夫留意……

等等,劍舞?那丫頭?

連祁思緒一滯。

今日宮宴之上分明是他妹妹連芸一曲劍舞,為何他腦中浮現出的畫麵竟是自己與曹肆月——

前一刹,少年少女相握共舞。

後一刹,他聽見一聲:“曲終了。”

利刃穿胸,撕心裂肺,連祁陡然睜開雙眼。

沒有四濺而出的血液,靜謐至極的屋中,他竟是不知不覺用手支著頭於茶幾上打了個盹,還做了個同早上一般不知所雲的怪夢。

大抵近日事忙,的確乏累幾分。

少年右手一抬,無論掌中腕上皆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傷口,但胸口處失序的跳動,還是昭示出些許異常。

一股煩悶的情緒由少年心中滋生。

他眸子一暗,瞥向佩在左側的劍——

但'聽“嘁”的一聲,拔劍的仍是右手。

少年起身,將門踹開,氅衣都未批一件便行至院中,手腕一提一轉,一套行雲流水的劍勢傾瀉而出。

三分月色七分銀芒,於青鋒上凝出一匹白練,劍刃所指自劃出一片天地。

滿天大雪都繞開路來,沒有一片能沾染少年手中光潔的劍麵,呼嘯的北風於劍圍之內更隻能被錚錚金鐵破開。

劍意毫無阻滯地抒發,終於讓連祁的唇角重新朝上勾了勾。

隻是收鞘之時,眉頭不禁再次蹙起。

狹長的鳳眸瞥向右手,看來明日還真得去宮外找個郎中瞧瞧了。

......

......

十一月廿十夜。

回到長平侯府的曹肆月沒再遇上什麼旁的事,連院門都沒出。

秦夫人與連芸自宮宴而歸也沒尋她,隻得長平侯連磐派人傳了句話。

下人:“侯爺今兒回得晚,不必拜見,聽聞曹姑娘近來身有不適,還請早些歇息。”

長平侯時常入宮通宵議事又或留宿軍營,不與秦夫人同歸事常事。

但曉得侯爺回到長安,府中總真算有了位能為她做些主的伯父,曹肆月心中定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