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他說的每句話，都讓她心情低沉。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善心大發，心疼這縷神識被困這裡萬年嗎？
殷九搖搖頭，想把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思緒甩出去。
“好，我答應你，你……”
殷九本想問他以後怎麼辦，可話到嘴邊，有種趕人家走的嫌疑。
“終於萬年了，本尊……”
“這裡是你的小世界吧，丫頭機緣機緣不錯。你隻需要將六龍鼎放出去，本尊就可以離開了。
你的資質不錯，在煉丹一途，萬不可懈怠。”
殷九有心問他要去哪裡，或者，是消散在這世間。
可話到嘴邊，她卻一句也問不出來。
尤其是想到他會消散在這世間，殷九的心情莫名傷感。
“那您保重。”
最終，殷九動了動唇角，隻擠出來這麼一句話。
她甚至都不知道，引起她心情波動的這縷神識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殷九等了半天，再不見他說話。
她隻好抱著六龍鼎出了空間。
就在她站在地麵的瞬間，六龍鼎裡有一縷灰白的煙霧飄向空中。
殷九盯著它，直到它越來越淡，然後消失不見。
看著空無一物的空氣，殷九臉色有些不好，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真是見了鬼了！”
殷九使勁甩頭，想要把那股失落從腦子裡趕出去。
“九兒，怎麼了？”
看到殷九的狀態有些不對，姬霄擔憂道。
他走過來，伸手去摸殷九的額頭。
殷九白了他一眼:
“修煉者又不會感冒發燒，摸額頭乾嘛？”
姬霄一愣，隨即勾線笑道:
“忘記了，隻記得我小時候身體隻要不舒服，娘就摸我的額頭。”
“你壯的跟頭牛似的，想不到小時候還體弱多病。”
姬霄看著殷九嬌俏的眉眼哈哈大笑，太用力，連著胸腔也在上上下下有節奏的起伏。
“那是，九兒最是了解我的身體狀況的。”
殷九抬頭，仰視著姬霄那張顛倒眾生、陽光明媚的臉，心間凝結的傷感，一下子煙消雲散。
瞬間，她感覺自己身上籠罩的那股鬱氣，都被姬霄身上的陽光驅散了。
她不由地伸出手，緊緊環住姬霄精瘦的腰，將頭深深埋在他胸前。
深吸一口氣，滿心滿肺，都是姬霄身上，帶著陽光的龍涎香味。
“姬霄。”
“嗯，我在。”
殷九帶著濃濃鼻音的語調，讓姬霄心裡一顫，臉色也跟著變了。
他剛才臉上的陽光，瞬間被擔憂代替。
他想問原由，可是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問，隻是抱著殷九的手臂緊了緊。
殷九身上，很少露出這種小女人的姿態。
他心裡是歡喜的，可卻希望殷九是開心的。
終於，感受著懷裡嬌軟的身軀，他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
“九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宰了他！”
“沒有，就是突然有些失落，不過現在已經被你治愈啦。”
殷九從姬霄懷裡鑽出來，渾身生機勃勃，沒有一點之前的低落。
突然想起她接的任務，殷九快速給姬霄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知為何，她卻始終不想提有關六龍鼎裡那縷神識的事。
所以，隻說了其他。
“既然接了任務，那就去完成，九兒想要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走！”
看到姬霄麵露疑惑，殷九解釋道:
“我怕遲了，六長老扛著大刀把我給劈了！”
說走就走，兩人也沒什麼收拾的東西，直接快速往山下奔去。
他們離開不一會兒，六長老就怒氣衝衝的追了過來，站在他們洞府前氣吼吼大喊:
“殷九小毛賊，你給老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