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霄臉色難看地瞅了一眼已經快跟上蛋蛋的金棺,不管蛋蛋能不能聽得見,他還是朝他大喊道:
“蛋蛋,照看好金棺!”
隨即他收回視線,看著靠近墨竹船的那些晦暗東西,眸子裡閃過一絲厲色。
就在姬霄和水下之物開戰的時候,蛋蛋也走到了祭台上麵。
他盯著一道道錯綜複雜的水流,眼中閃過一抹邪獰。
越是靠近黑色箱子,他混沌的神識越是清晰。
可他腦海裡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
就連他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都有些朦朦朧朧。
“毀了它!毀了它!用金棺裡麵那個女人的血,毀了它!”
腦海中一道比一道急促的聲音,試圖掌控他,讓他一張臉痛苦地皺在了一起。
“毀了它!”
蛋蛋嘴角微動,重複了一遍那三個字。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之前的稚嫩,除了漠然,還帶著幾分狠厲與掙紮。
“不,不能用她的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可他就是覺得不能傷害金棺裡麵的人。
不對,金棺不是他自己的嗎,裡麵為何會有其他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蛋蛋臉上線條緊繃,棱角分明的五官上麵,閃過痛色。
等那道聲音再次在他腦海裡響起時,他嘴裡隻重複著:“不可以”。
他雖如此說,可腦海裡卻明確的知道,他唯有用棺材裡麵人的血,才能解開這個陣法,讓他重新回歸自由。
可是,他何時不自由了?
“自由嗎?”
為何他覺得,所謂的自由和不自由,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彆呢?
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想知道原因,就快點破了這個陣法。這個陣法鎮壓的,是我,也就是你的七魄,等魂魄融合,你就知道所有的困惑了。
趕緊動手,馬上要來不及了!
金棺裡的女人,隻是放一點血,並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快!”
腦海裡的聲音,越來越急切。
蛋蛋神色痛苦,可他確實是想知道,為何他腦海裡一片混沌。
他的記憶呢?
他有過往嗎?
“快,你再不動手,就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蛋蛋臉色猙獰,片刻後,他定了定神,終於下定決心一步步朝著金棺走去。
他這會兒雖然想不起來這個躺在金棺裡的是什麼人,潛意識裡他為何不想傷害她。
可滿腦子對自己身份以及過往的困惑,讓他還是決定,既然隻是用一些血而已,又不傷及性命,那他就借用她的一點點血好了。
等事畢,他再補償她。
反正,他金棺裡麵的好東西多的是。
想到這裡,蛋蛋臉上又是一陣疑惑,他怎麼就確定金棺是他的,而且裡麵還有好東西呢?
越來越多的困惑,讓蛋蛋加快了走向金棺的腳步。
等他站在金棺跟前,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這個金棺要如何開啟,他潛意識的動作,已經將金棺給打開了。
蛋蛋看了一眼他的手掌,才將視線移動金棺裡麵的人身上。
金棺裡麵,殷九正一臉痛苦地蜷縮著身子昏睡。
看著她似曾相識的麵容,蛋蛋心裡一抽。
可……
想到他混沌的記憶,蛋蛋還是穩住心神,隨後抓起殷九的右手,一道黑光從他手中發出,快速朝著殷九手腕間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