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女子看到清醒的謝三,明顯一愣,隨即一臉欣喜地迎了上來。
謝三不著痕跡地躲開女子的碰觸,和她交代了幾句,轉身走向殷九的方向。
殷九清楚地看到,在謝三轉身之後,女子瞬變的臉,落寞,失望,不甘……
直到兩人離開,殷九還能感受到女子立在門口起伏的氣息。
“你們,怎麼回事?”
茶樓,殷九敲著眼前的茶杯,開口問道。
即使殷九沒有明說,謝三也知道殷九問的是他和樂安郡主的事情。
“殷九,你還記得當初咱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謝三抿了一口茶,接著道,“記得當時我去環縣的聚福樓視察,正好,那時你和聚福樓有合作,因此,我們就認識了。
我外祖父是大乾最大的皇商,聚福樓,隻是我外祖家產業的一部分。然而外祖家人丁不旺,外祖父隻生了我娘和我舅舅兩個後輩。更可惜的是,舅舅很久前就出了意外,隻留下一個表妹。所以,外祖父一早就讓我接手他家的產業。”
“因此,就連你那表妹,你外祖父也讓你一並接手了?”
殷九沒等謝三說完,接話道。
“殷九……”謝三一臉痛苦,“我也反抗過,可能怎麼辦呢?那是從小就疼寵我的外祖父,還有母親……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我怎麼能不孝呢,他們在我身上付出那麼多。從小,我想乾嘛就乾嘛,所有我想要的,他們都對我無所不從,哥哥們羨慕我活的自由自在,朋友們羨慕我沒有任何束縛隨心所欲。後來,外祖父求僅僅是向我提出了一個要求,就那一個,唯一的一個,而且白發蒼蒼的他竟然求我一個小輩……你說,我,我怎麼能說出拒絕的話!我也想過其他的辦法,可是他就這一個要求,態度堅決……”
說到最後,謝三竟將頭深埋在雙臂間哽咽起來。
以前多肆意的一個人啊!
昔日鮮衣怒馬少年郎,如今為情所困,成這般模樣,殷九不由長歎。
感情這把雙刃劍,既是盔甲也是軟肋。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謝三心情平複,殷九才問了一句樂安郡主的情況。
“樂安,去年在她母妃的強迫下,也成親了。是我對不起她,讓她蹉跎成了一個彆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也許是不想再看到我吧,她成親後直接跟著外放的丈夫遠遠離開了京城。”
聽聞樂安不在京城,殷九有些遺憾。她更遺憾的,是這兩個有情人竟然沒能在一起。
真是造化弄人。
“那宗明月呢,她在京城嗎?”
“也不在,她也是跟著在外任職的丈夫,好幾年沒回京城了。不過,聽說她丈夫立了大功,最近升職要調回京城。”
“可惜了,她們倆我是一個也見不到了。”
殷九看著外麵被茶樓紅色燈光映紅的路麵,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貌似,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想當初,宗明月喜歡歐陽軒,最後也是嫁給了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
不知怎麼的,殷九突然想到了姬霄。
比起這幾人,她這個對感情一向不敏感的人,貌似還挺幸運的。
“你等我一會兒。”
殷九收回目光,扔下一句話,然後出了包間。
走進隔壁的一個空包間,殷九瞬間消失進了空間。
她去看了一眼姬霄,然後又重新給樂安郡主準備了一個包裹。
等她出空間的時候,將三個大包都帶了出來。
“謝玉你過來。”
隔空喊了一句後,殷九開始給兩人寫信。
“殷九,這是?”
謝三看著地上三個大包,驚訝道。
“給你們仨的。”殷九頭也沒抬,專注寫信,“最大的那個是給你的,其他兩個你幫我送給樂安和宗明月。本來,那個是給你和樂安一起準備的,現在就便宜你一個人了,我給樂安重新又準備了一份。”
不軟不硬,殷九插了謝三一刀,痛的謝三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