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誌裡沒有任何線索,兩人將書放回原位準備離開,在走過記錄案件的那一排書架時,符滿竟瞧見了靜姝的名字。
她取出那冊案卷:“大越六年三月七日,外地醫者靜姝途經青城,今日辰時與城東的鐵匠李善發生衝突,打傷李善左眼,因雙方和解,隻判靜姝賠償李善三貫銅錢。”
案卷裡的靜姝會是夢裡的那個醫修靜姝嗎?
“有人來了,快走。”屋外腳步聲急促,裴輕寂拉著符滿悄然離開。
兩人離開時聽見府衙裡有人正在說不死泉的事情,裴輕寂乾脆帶著符滿落在屋頂上偷聽。
符滿輕輕地掀起一塊瓦片,從縫裡看到一名身著官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滿臉急色,他身旁一名老人拄著拐杖。
那老人抬起拐杖在地上戳,恨不得將地麵戳出幾個坑來,他蒼老的聲音裡滿是恐懼:“不死泉邊那些戴著麵具的人像是瘋了一樣一直跳舞,嘴裡還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念些什麼!”
“三百年了,肯定是壓不住了!”
“完了呀,孩子,你趕緊帶著家眷離開青琅城,她肯定是要回來報複了!”
那老人拉著中年男子的手,滿臉皺紋擠在一起抽動,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中年男子。
“夠了!我們逃不掉了,今早便有城民來報,說青琅城四處都出不去,像是遇見了鬼打牆,走來走去都還在原地。”中年男子一把甩開老人的手。
符滿側過頭在裴輕寂耳邊說話,她指著下麵:“那個中年男人是青琅城的縣令。”
在書房查地方誌的時候,符滿便打開了八卦耳,就聽見府衙裡的下人談論縣令和老人吵了一夜,老人一直勸縣令離開青琅城,但縣令沒有朝廷的文書怎麼可以隨便離開自己的管轄地。
“你說那老頭為什麼勸縣令離開?”
一個普通老人怎麼可能知道青琅城要完蛋了,符滿好奇地望向那個老頭,看那老頭麵相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且是虧心事做多了的那種人。
裴輕寂掃了那老頭一眼,說出了讓符滿寒毛一豎的話。
“那老頭至少已經有三百歲了。”
符滿震驚的眼睛發直,她小心翼翼地放好瓦片,生怕驚動下麵的老妖怪,哪有人能活三百年的。
外麵有人匆匆跑進來,對著縣令行禮:“大人,又有不少城民戴著麵具朝著不死泉去,根本攔不住,說什麼那些人也仿佛聽不見,隻顧著跳舞。”
縣令眼皮直跳,揮揮手示意來人退下,待人走後,他瞪了一眼老人轉身離去,隻留下老人老淚縱橫,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
“小裴,那老頭看起來知道些什麼,我們下去問問。”符滿剛站起來就被裴輕寂拉住,嘴巴也被裴輕寂捂住。
“李善,好久不見。”
一道聲音自門外傳來,老人聽後像是見鬼了一般,他哆嗦著轉頭看向門口。
一女子身著黑衣,沉寂如黑潭般的眼睛望向了老人,她勾起嘴角,一步一步靠近老人,像是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她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