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遠第二天趁著裴嘉在廚房幫忙,給商謹打了個電話。
“包裡的戒指是怎麼回事?”
商謹默了兩秒:“我放的。”
“你放戒指乾什麼?”商遠實在是想不出?商謹整這出?的意圖。
商謹沒回答,反問道:“她看?見之後什麼反應?”
商遠想了想:“沒什麼反應,就挺正常的。”
商謹沒再說什麼,“好?。”
“我今天就回A市。”
商遠一愣:“這麼早?你不多待幾天?不是要看?看?她?”
“不了,公司裡的事情比較難處理。”
商遠沒再勸,“那你注意安全。”
商謹麵無表情地掛斷電話,腦海裡又浮現出?昨日?的一幕,裴嘉和那男子的親昵和熟稔,是騙不了人的。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食指上光禿禿的,隱隱還?有常年戴戒指的痕跡。
將這枚戒指給她,是他含蓄的低頭。
他一直相信裴嘉不會那麼快的就不愛他,裴嘉很心軟,連重話都很少對他說,但是這次走得決絕,他也把握不準。
他又想到男人給她戴手套的樣子,抿了抿唇,心底越發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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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後,他也沒再打電話問商遠關於?裴嘉的消息。
他拚命工作?,時常自己熬夜加班。
他想,她不回來就不回來,他不稀罕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切仿佛真的都在隨著時間衝淡,隻是偶爾午夜夢回,他從?睡夢中驚醒,記起了,好?像有一個姑娘,現在遠在大洋彼岸,她笑起來很好?看?,特彆?甜,就是不聽?話,不辭而彆?滿世界亂跑。
這天他剛下班,就接到了商遠的電話。
商遠的語氣急切:“裴嘉今天采訪的時候遇到街頭□□,好?不容易逃回來,渾身是傷。”
手機“啪嗒”一聲砸到地板上,商謹整個人僵立在原地,像是所有的思緒都一並飄遠到遠隔千山萬水的她身上。
商遠的聲音還?在從?聽?筒裡傳來,“喂,哥你在聽?嗎?你人呢?”
商謹張了張嘴,彎腰從?地上重新將電話撈起來,身子微微發抖,嗓音乾澀道:“在聽?。”
“我們不放心打算過?去照顧她,你去嗎?”
商謹沉默了很久,久到商遠又在懷疑人走開了,連說了幾句“哥你在嗎”商謹才應聲。
“在,”商謹說,“你們去吧,我就算了。”
商遠這下也沉默了,“哥,你放下了嗎?”
這段時間商謹忙得不可開交,也沒有過?問過?裴嘉的任何事情,商遠也不太清楚商謹到底是什麼打算。
現在這麼看?來,倒像是沒有任何打算。
“準備放下了,畢竟也不能這麼一直這樣下去,”商謹說,“你們好?好?照顧她,讓她注意身體,不要老是往危險的地方跑。”
收起電話後,商謹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憑空抽走了,他轉動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咬著去陽台吹風。
他低頭擺弄著打火機,另一隻手一直放在褲袋裡,緊緊握著手機,他拚命抑製了重新打電話給商遠的衝動。
要及時止損不對嗎?他都等了裴嘉多久了,也該到頭了。
他夾著煙的手指微微發抖,雖然?大腦這樣勸服自己,但是身體和心都在說,再等等。
他繃緊下頜,眼神掙紮,手握緊又放開,終究是忍不住拿出?電話找到聯係人,手指停留在商遠這個名字上方。
他呼出?一口氣,轉而撥打了商遠名字下方的秦子堯的電話。
秦子堯秒接,吊兒郎當的:“找我有啥事啊?”
商謹靠在欄杆上,勁風終於?讓他原先的情緒吹散了幾分,“找個地方喝酒。”
秦子堯對喝酒最在行,當下就應和下來,沒幾分鐘就給商謹發了地址過?來。
商謹一把抓起車鑰匙就下樓去開車。
一路上他的思緒都有些混亂,心思早已飄遠,差點闖了紅燈。
到達酒吧後,秦子堯已經到了,跟著他的狐朋狗友在那邊猜拳。
商謹找了個角落的沙發坐下默默喝酒,也沒去跟秦子堯打招呼,不一會兒秦子堯搖搖晃晃地過?來:“怎麼又想來喝酒了,又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
商謹仰躺在沙發上,“你知道喜歡一個人什麼感覺嗎?”
秦子堯奇怪地看?著他:“你問我?這事兒你得問江燁啊,他跟他老婆好?,他懂得多。”
“你看?我這樣像知道的?我要是知道我他媽女朋友能一個月一換?”
“算了,”商謹自言自語道,“問了你你也不知道。”
秦子堯:“……”
他十分懷疑這哥現在腦子不太清醒。
商謹現在腦子也確實不太清醒,渾渾噩噩的,幾分醉意上頭,內心撕扯掙紮。
“喲,商總。”突然?有人端著酒過?來。
商謹微微睜眼,漫不經心地打量著眼前走近的人,有些分辨不出?麵目。
秦子堯提醒了一句:“老王家的兒子王臻,以前一起喝過?酒的,我猜你也記不得了。”
商謹確實不記得了,他稍稍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