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很正常,少了往日那般獻殷勤的矯情模樣。
孫澤蘭瞥秦虎一眼:“帕子沾了血,不容易洗乾淨,直接扔了吧!”
秦虎沒吭聲,拿了帕子出軍帳,找了盆水來,用力搓了許久。果然,帕子還是留下了淡淡的印記,像點點梅花。
他小心翼翼地將帕子晾好,然後又回了傷兵軍帳。
孫澤蘭沒有休息,她在為另一個傷兵治傷。
秦虎不敢驚擾,就這麼待在一旁,偶爾送杯水或是遞一方帕子。
這兩年來,孫澤蘭在軍營當差。他偶爾去軍營傳口信,總要尋個借口去看她。每次都是滿心歡喜地去,不到片刻就被攆走,氣急敗壞滿心怨懟。
今日難得沒有差事,她又忙著治療傷兵沒空閒攆人,他能靜靜在這兒看著她陪伴她。
……
五十幾個傷兵,兄妹兩人和另外兩位軍醫整整忙了兩天一夜沒合眼。
孫澤蘭治療外傷熟稔,醫治手段精妙,令兩位軍醫大開眼界。私下裡忍不住讚歎:“孫姑娘治外傷著實厲害。”
“早就聽聞孫姑娘的醫術比起孫軍醫更勝一籌,果然如此。”
“這樣出眾的姑娘,怪不得秦侍衛盯得緊。”
“噓,彆多嘴。要是讓孫姑娘聽見,定會惱羞成怒。”
孫澤蘭其實沒有惱怒。
秦虎對她的那點心意,南陽王府上下人人都知道。也不差再多兩個瞧熱鬨的。
“我和大哥奉令來南陽軍營,少說也要待上半個月。”孫澤蘭睡了半日,起身出軍帳,不出意料地又和秦虎“巧遇”了:“你不會也要留半個月吧”
秦虎清了清嗓子:“我明日回去。”
其實他兩日前就應該回王府。硬是厚著臉皮賴著沒走。
孫澤蘭心中有數,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有差事在身,早些回王府才是。我這輩子不打算嫁人,你彆浪費時間了。”
秦虎:“……”
秦虎沉默片刻,低聲道:“孫姑娘,我是個小心眼的混賬,我配不上你。”
咦?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秦虎竟然聽得進她的拒絕了。
之前她明裡暗裡拒絕過許多回。秦虎壓根就聽不進去,一直我行我素。
孫澤蘭有些驚訝,上下打量秦虎一眼:“你真想明白了?”
秦虎點點頭:“想明白了。以你的天賦,一定能成為名醫。一個人的時間精力是有限的,你不想嫁人,因為你沒有時間做一個妻子,更沒空閒生養孩子。”
孫澤蘭舒展眉頭,笑了起來:“沒錯,你終於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