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在世,就得站到高處。不然,就得處處隱忍退讓。”
這樣的話,王瑾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是每一次聽,依然震蕩。
他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父親,我想見見這位南陽郡主。”
王丞相挑眉,上下打量王瑾一眼,忽地笑了起來:“怎麼?莫非動了心思?”
王瑾白皙俊美的臉孔掠過一絲潮紅,咳嗽一聲道:“父親彆說笑。我和南陽郡主無親無故,素未謀麵,何來的心思。我……我就是好奇,這位南陽郡主,說來比我還小三歲,怎麼能做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殊不知,好奇心,往往就是情思萌動的開始。
王丞相想了想,笑了起來:“這件事倒也不難。找個機會,請皇上或太子下旨,令南陽郡主進京便是。”
王瑾一愣:“可是,太後娘娘派人趙公公前去南陽王府,鄭子熙還親自去了一趟。南陽郡主都沒來……”
“那是他們用錯了法子。”王丞相淡淡一笑:“直接下旨,宣召便可。由不得她不來。”
南陽郡主又如何?難道還敢抗旨不從?
王瑾有些猶豫:“這樣有仗勢欺人之嫌,是不是不太好。”
“這就是權勢在手的好處。”王丞相挑了挑眉:“彆說她一個郡主,就是太子殿下,本丞相說話的時候,也得乖乖聽著。”
王瑾早就習慣父親強勢又強硬的做派,沒有再出聲。
他確實對那位南陽郡主很好奇。
她沒有進宮,也沒露麵,卻又無處不在。
剿滅山匪,出手狠辣。整治左真,又狠又準。敬獻新式轅犁,還要獻新糧糧種,分明又是個善良且熱誠的姑娘。她以重金收買趙公公,每年送厚禮進景陽宮,朝中不少重臣都和南陽王府有往來。提起她,有人誇讚有人輕蔑有人敬重有人不屑……
這些矛盾的特質,偏偏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
他很想見見她。
……
三日後,昭和殿裡下了聖旨,宣召南陽郡主進京覲見。
這道明發的聖旨,由翰林學士擬定,蓋了天子禦印,並由禮部朱郎中親自去南陽郡宣旨。
哪怕眾人都知道,天子如今臥榻不起口不能言,這聖旨分明就是王丞相的心意。
但是,這仍然是一道具有至高皇權的聖旨,不容任何人拒絕。
朱郎中帶著聖旨,在一隊禦林軍的護衛下,從京城出發,去往南陽郡。
欽差才到半路,這一消息就送到南陽王府,呈到了薑韶華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