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瑜眨眨眼:“閒著也是閒著嘛,就隨便問問。說嘛說嘛,我保證不和彆人說。”
白日裡君臣有彆,說的都是公務正事。私下裡,陳舍人依然活潑可愛。
薑韶華磨不過她,隻得認真想了想答道:“不想。”
前塵舊事,皆已成雲煙。
她已經走上了一條嶄新的路,不願也絕不再回頭。
……
兩日後,薑韶華一行人終於趕到了城門外。
高大近乎雄偉的城門,高高屹立在眼前。守城兵們一臉肅然,腰間挎著長刀。所有進城的人都排成了長隊,一個個接受盤問檢查。
國喪期間,進京城的行商或百姓遠遠少於平日。饒是如此,等著進城的還是排出了幾裡地。薑韶華一行兩百人,一人三馬,馬蹄聲踢踏作響,地麵隨之微微顫動。
這等動靜,瞬間引來所有人矚目。
城門守將目光一凝,親自下了城門。
宋淵策馬上前,衝城門守將拱一拱手:“在下宋淵,是南陽郡主的親兵統領。”
原來是南陽郡主來了。
這些時日,每日都有人進京城奔喪,或是一州刺史或一地藩王,一個比一個身份貴重來頭大。
城門守將聽聞南陽郡主的名諱,也沒怎麼動容,拱手應道:“請宋統領出示腰牌。還有,進城需要仔細搜查。職責所在,有開罪之處,請宋統領見諒。”
宋淵眉頭動了一動,轉身去稟報郡主。
進城門要搜查是慣例。不過,真遇到身份貴重開罪不起的,守城門的將士們最多做做樣子,就開城門放人了。
這個城門守將一幅公事公辦的模樣,無非是欺她年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做給王丞相一黨看的。
也可見,朝堂裡黨爭到了何等激烈的地步。
薑韶華目中閃過一絲涼意,淡淡道:“去告訴他,本郡主立刻要進城門。不得耽擱本郡主的時間。”
宋淵點點頭,轉身走到城門守將麵前,再次張口,態度和語氣便強硬得多:“郡主要立刻進宮,為皇上奔喪。請立刻讓路。”
城門守將也不是吃素的,麵無表情地應道:“郡主金枝玉葉,不必搜查,可以先進城。不過,所有親衛都得暫留一步。免得有心懷不軌之人混在其中。”
這就是明擺著刁難了。
宋淵麵色一沉,就要動手。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宋統領稍安勿躁。本郡主便先行進城,等搜查完了,宋統領直接領著他們去南陽王府安頓。”
宋淵立刻道:“末將隨郡主一並進宮。”
郡主一個人去闖龍潭虎穴,他如何能放心。
薑韶華略一點頭,目光掠過那個城門守將的臉,冷不丁問一句:“你姓左?”
目光冷厲如刀。
那武將心中一凜,竟不敢與其對視:“末將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