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譏諷的聲音打斷了武安郡王:“堂堂薑氏藩王,甘願做人門下忠犬,這等行事做派,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
武安郡王眼裡火星直冒,狠狠瞪了過去:“你一個黃毛丫頭,牙尖嘴利,不敬長輩!”
薑韶華慢條斯理地應了回去:“有些人,多活了幾十年,昏庸愚鈍,是非不分。遇到事了就會仗著輩分胡攪蠻纏,實在可笑!”
武安郡王大怒,伸手一指薑韶華:“你在說誰?”
薑韶華瞥了武安郡王一眼:“誰敢用手指著我,我讓他後悔莫及!”
武安郡王:“……”
前幾日那一幕,瞬間襲上心頭。武安郡王既怒又怕,不甘示弱又不敢再伸手亂指。
太子咳嗽一聲,打了句圓場:“武安郡王不必激動,先冷靜一下。”
武安郡王總算沒蠢到家,順勢憤憤放下手。
薑韶華也就住了口。
……
朝會鬨得不歡而散。
下了早朝,太子殿下頭痛不已,召了幾個伴讀去書房說話。王丞相和安國公鬥法,王瑾和鄭宸立場天然不同。在書房裡各自據理力爭,算是又吵了一場。
至於薑韶華,早朝後就去了景陽宮,給鄭太後請安。
鄭太後熬過太康帝的喪事,就病倒了。
原本保養得極好的鄭太後,憔悴了許多,老態畢露無遺。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上,說話有氣無力:“韶華,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有你在宮裡,哀家心裡也踏實。”
有她這麼一柄鋒利好用的刀,能不踏實麼?
薑韶華心裡默默腹誹,麵上半點不露,輕聲道:“今日朝會,鄭尚書指責王丞相,六部尚書中有三人都挺身而出,為王丞相辯駁。武安郡王竟也站在王丞相那邊,我實在看不過去,便出言譏諷了他一頓。”
朝會裡發生的事,自然已經傳到鄭太後耳中。
鄭太後心中有數,伸手拍了拍薑韶華的手背:“武安郡王這個老東西,是老糊塗了,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堂堂藩王,去捧一個臣子的臭腳。你做得對!就得給他些顏色瞧瞧!”
薑韶華麵上露出一絲遲疑:“我屢次和武安郡王對陣,武安郡王心中定是記恨我了。說不定以後會暗中搗鬼,或是給我使絆子。”
鄭太後霸氣地冷哼一聲:“不必擔心,有哀家給你撐腰。誰敢尋你的不是,哀家饒不了他。”
薑韶華等的就是這一句,一臉感動地應道:“娘娘這般護著我,我便是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也值得了。”
鄭太後慈愛地看著薑韶華:“傻丫頭,彆動不動說什麼刀山火海的。你還年少,好日子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