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靜靜凝視著前方的身影,心緒翻湧,難以平息。
……
一千多人要安頓妥當,不是易事。王瑾潭郎中領著各自的隨從親兵進了南陽王府,一千禦林軍便要另外安置了。
這等瑣事,自有陳長史操心宋淵安排。
兩位欽差進王府後休息安頓,到了晚上,郡主設了接風宴。王瑾特意梳洗換了新衣,用玉冠束發。
潭郎中看在眼裡,有些好笑,卻未說破,隨著王四公子一同去赴宴。
為了表示對貴客的尊重,薑韶華也特意換了衣服,是一身玄色的郡主常服。和繁複的大禮服相比,輕巧了一些,不過,依然繁複華美,彰顯出皇室郡主的高貴氣度。
“王舍人遠道而來,是貴客,請上座。”薑韶華十分客氣有禮。
王瑾更不會失禮於人,忙笑道:“尊卑有彆,請郡主上座,臣能和郡主同席,已是榮幸之至。”
薑韶華也就沒再推讓,坦然坐了上首。王瑾潭郎中坐了一席,對麵是陳馮兩位長史,其餘王府屬官按著官職高低入了席。
晚宴菜肴豐盛,酒水醇厚,可惜沒有歌舞助興。潭郎中心裡暗暗惋惜,舉杯起身敬郡主。
薑韶華笑道:“本郡主從不飲酒,隻能以茶代酒,潭郎中切勿見怪。”
潭郎中親眼見過這位南陽郡主是怎麼怒斥王丞相和武安郡王的,哪裡敢“見怪”,笑著飲了杯中酒。
王瑾也沒飲酒,和郡主一樣喝的是茶。
這清淡的茶水,卻如美酒一般令人沉醉。他不時凝望郡主,一腔情意自眼中默默流淌。
馮長史看在眼底,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伸手悄悄扯了扯陳長史的衣袖。
陳長史怡然一笑,以眼神示意馮長史稍安勿躁。
來南陽郡又能如何?
郡主心誌堅韌果決,豈會被輕易打動。要不然,當日也不會毅然啟程回南陽了。
馮長史心下稍安。待晚宴結束後,馮長史在涼意瑟瑟的夜風中堅持送陳長史回去。然後,這一送就送到了書房裡。
“這位王四公子,到底想來做什麼?”馮長史擰著眉頭抱怨:“我們郡主絕不可能嫁去京城,難道他肯做贅婿入贅南陽王府不成?”
做贅婿當然不可能。王瑾是王丞相的老來子,也是王丞相最器重的愛子,在宮中做了多年太子伴讀,如今太子登基為帝,王瑾做了中書舍人,大好仕途剛剛開始,大好錦繡前程在等著王四公子哪!
陳長史失笑:“就是王四公子樂意,王丞相也絕不會允,你且放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