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韶華含笑看著這假惺惺的一幕,仿佛沒看出這一雙“老友”的心結隔閡。
王瑾上前一步,笑問郡主:“不知崔渡在王府是什麼官職,該如何稱呼?”
薑韶華笑道:“崔渡尚且年少,並無正式官職,王舍人直呼其名便可。”
然後,就見那個穿著布衣麻服的英俊少年笑著拱手:“崔渡見過王舍人。”
王瑾:“……”
潭郎中:“……”
這竟然就是崔渡?!
這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種出了產量極高的新糧?
王瑾和潭郎中都是一驚。薑韶華一看便知是怎麼回事,笑著打趣:“你們沒聽錯,這就是崔渡。那一位姓林,是田莊的大管事。”
潭郎中反應極快:“真是人不可貌相。崔公子這般年少有為,將來必是大梁能臣。”
瞧瞧,這就是官場老油子的說話藝術。張口就是大梁能臣,輕飄飄地就想抹去崔渡出身南陽郡的事實。
薑韶華心中哂然,口中淡淡笑道:“潭郎中說得沒錯,崔渡擅長培育糧種,是萬裡無一的種田天才。有他在,南陽郡才種出了產量極高的新糧,百姓能吃飽飯。南陽王府才有餘力向朝廷獻糧。”
潭郎中笑道:“臣回京之後,定向皇上舉薦崔公子。崔公子大才,立下大功,便是封爵也不為過。”
王瑾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潭郎中一眼:“請功之事,當然得由郡主親自執筆。我們替郡主將奏折帶回京城便可。”
薑韶華略一點頭:“也好,到時就勞煩王舍人了。”
潭郎中一點都不見尷尬,嗬嗬笑道:“還是王舍人想得周全周到。我這把年歲,腦子轉得慢,說話行事有疏漏之處,還請郡主見諒。”
薑韶華微微一笑:“潭郎中太過自謙了。潭郎中正值盛年,當差利索,當年去江南征糧,後來又送糧去北方,屢屢立下大功,便是先帝也讚許有加。”
“那些背地裡胡亂嚼舌,說什麼潭郎中靠著逢迎拍馬王丞相才有今時今日。這等話,都是嫉妒潭郎中的人胡言亂語,本郡主是不信的。”
潭郎中:“……”
王瑾:“……”
王瑾還是太過臉嫩,聽著郡主這般冷嘲熱諷,臉孔火辣辣的。
虧得潭郎中臉皮又老又厚,竟還笑得出來:“臣自問還算有幾分才乾,又得丞相大人提攜,所以運道比旁人略強些。”
薑韶華悠然笑道:“本郡主也盼著潭郎中的運道一直好下去。萬一哪一天潭郎中激怒了王丞相,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可以來南陽郡,本郡主同樣給你一個舍人的位置。”
潭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