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於將軍此次受了重傷,南陽軍也折損了不少兵力。要是再留在司州,隻怕日後還有折損。一想到這些,我都為郡主心痛。”
“太皇太後娘娘還是寫封信,讓郡主早些召南陽軍回去吧!這些家底,可彆都賠進去。”
鄭太皇太後最吃這一套,竟真得認真思慮起來。
安國公明著誇讚薑韶華,實則拐彎抹角地上眼藥:“南陽郡富庶糧足,人儘皆知。之前郡主捐獻了二十萬石軍糧,解了朝廷燃眉之急。不過,總有些無事生非的小人,在暗中嚼舌,說郡主這是獻糧邀名之舉。”
鄭太皇太後輕哼一聲:“誰能給朝廷二十萬石軍糧,彆說皇上,哀家都願意給他揚一揚名聲。”
安國公:“……”
安國公咳嗽一聲,笑著附和:“娘娘說的是。”
“你是兵部尚書,朝廷重臣,”鄭太皇太後看了過來:“在朝中內外說話都有分量。再有人敢閒言碎語,你彆客氣,隻管挺直腰杆罵人。哀家倒要看看,誰還敢說韶華的不是。”
得,這心是完全偏到薑韶華身上了。
安國公心頭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忌憚之意更濃。
……
當日晚上,鄭宸出宮回府,父子兩人在書房裡密謀說話。
“南陽軍立下大功,南陽郡主又大出了風頭。”安國公低聲道:“王丞相故意替南陽郡揚名,想借此削弱範大將軍的威望。”
鄭宸目光一閃,淡淡道:“範大將軍是邊軍主將,邊軍打了大勝仗,功勞就是範大將軍的。誰也搶不走!”
安國公白了兒子一眼:“這裡又沒旁人,不必說這些沒用的廢話。範大將軍之前屢屢吃敗仗。這一回大勝,確實是因為南陽軍奇襲軍營燒了糧草馬廄。這一戰,南陽軍立了首功。南陽郡主才是最大的贏家!”
提起薑韶華,鄭宸目光複雜,沒有出聲。
安國公在書房裡度步:“你派人刺殺崔渡一事,徹底激怒了郡主。以後這等事不可再有了。再有一個月,郡主就要大婚,你也要娶範氏女過門了。各自安好,不要再有什麼瓜葛。免得惹範大將軍不快。”
既要拉攏範家,日後得好好對媳婦,不能吃著碗裡還想著鍋裡的。
提起親事,鄭宸臉上沒什麼喜色,一派淡漠:“父親放心,我行事心中有數。”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趙武此人,日後或許還能派上用場,得繼續藏好了。”
趙武,便是當日彭城守將,棄城而逃,致使邊軍潰敗。
安國公深深呼了一口氣,低聲道:“這個人見不得光,絕不能露出蹤跡,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是我們鄭家的人。”
勾連武將倒算不得什麼,重要的是趙武在關鍵時候逃跑,彭城被屠邊軍大敗左大將軍被朝廷問責罷官,可以說都因趙武而起。
一旦被人知道趙武是受鄭家指使做下的一切,鄭家便會聲名掃地,被眾人唾罵。
鄭宸點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