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這些人想當逃兵,而純粹是拜黑山軍這稀爛的城建規劃所賜。
或者應該說,石匣寨,完全就沒有什麼規劃設計,寨中的建築純粹都是一副野蠻生長的樣子。
山賊的民房和各種軍事設施在寬窄不一的道路兩側雜亂的堆放著。
這對於部隊的倉促集結當然會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本地駐兵有時候都經常會在這一條條小巷中迷路,就更彆提初來乍到的那三千隨張燕而來的外兵了。
不少人都是被戰鼓驚醒,一臉茫然的尋找組織,還未搞清楚怎麼回事,便一臉懵逼的被張燕一路召集。
而後,聽著背後越來越近的喊殺聲,聽著那指名道姓的呼喚,張燕和王當等人是膽戰心驚,趕緊將這些人派出阻攔。
老實說,他們並沒有對這些人抱太大的期望,能靠這些懵逼的散兵擊倒那個猛虎一樣的蘇都督什麼的,他們不敢奢望。
但是,利用這裡複雜的地形,阻礙攔截一些,多拖拖時間,應該是問題不大。
但結果嘛
“雜魚!”
“渣渣!”
“鶸!”
麵對那些一批又一批刷新在道路前的雜魚們,蘇曜如一頭迅捷的獵豹,時而縱身而起躍上房頂,時而一躍而下奔馳於小巷。
蘇曜便是以這種最簡潔,最快速的方式,以一條直線直衝張燕而去。
蘇曜的每一次躍起都伴隨著一陣刀光,每一次落地都伴隨著一聲慘叫。
鮮血早已染紅了他的戰袍,但蘇曜的眼中隻有那賊人張燕的身影。
無人可擋,無人可及。
連徐晃等人都已被他甩得看不見身影。
這複雜的地形,對蘇曜完全沒有阻礙,他每一次起落,都輕鬆的收割掉一波經驗,那在地麵上炸開的一蓬蓬血霧,在殘酷的巷戰中打的這些黑山戰士們是毫無還手之力。
“咿呀——”
“怪物,真的是怪物啊!”
“他來了,快跑啊!”
聽著身後那越來越近的哀嚎聲,看著那飛簷走壁的身影,張燕憤恨的大喊:
“見鬼,他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張燕真是太難了,在這複雜的地形上一路跑來,他們自己還兜兜轉轉倒了好幾個圈子,不敢說一路都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然而身後那殺手卻完全是如影隨形,一步步的進逼著他們。
聽聲辨位,竟是一點岔路都沒走啊。
絕望,深深的絕望湧上心頭。
“張某悔不當初啊,當初真該聽了王先生的計策啊!”
若是前日早早撤離,不想著碰上一場,那他怎會落得如此被狼狽追逐的境地。
“張將軍無需如此”
見張燕停下腳步,王當也氣喘籲籲的站住,歎了口氣:
“便是某也不曾料到,這石匣寨竟能被一攻而破啊.”
喘了口氣,王當又道“不過.”
“王先生可還有計救我?”
“請將軍附耳。”
聽著王當耳語,張燕的眼睛忽地一亮,重燃了希望的火光。
就這時突然間,隻聽身後啪啪的發出一陣清脆刺耳的破裂之聲,那是瓦片破碎的聲音。
眾人慌忙回頭,隻見那一路之隔的房頂上突然多了一位血染征袍的將軍。
這位高大的將軍仿佛從血池中走出,正拿著一根粗長的,頭尖歪歪扭扭還一縷縷滴血的大棒,冷冷的凝視著他們。
“賊酋張燕,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