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侍郎?”
小黃門蹇碩低著頭皺眉提醒道。
蹇碩是真沒想到這個同行的侍郎怎地突然掉了鏈子。
雖然說吧,不管是從塘報的傳聞形象,還是那些將士們的目光,一眼都看出來這蘇都督是誰了。
但你程序還要走啊,你不喊話,這下來怎麼繼續?
甚至蹇碩都暗戳戳的想,這鐘繇不會是有什麼龍陽之好吧,怎麼看個男人都能迷住?
雖然那都督是夠好看的
但,蹇碩哪裡知道呢,那鐘繇根本不是被迷住,而是被嚇住了。
嚴格遵循禮製的鐘繇在宣詔前都是以非常嚴肅的目光去凝視受詔者的。
在持節奉詔的天子威嚴加持下,任何人都不敢直視其目光。
應該是這樣才對.
然而.
“這便是那位傳聞中殺人如麻的蘇都督嗎?”
“他到底殺了有多少人,才能如此冷酷?”
是了。
與蘇都督那令男人嫉妒,令女人瘋狂的容顏相比,他那眼神卻更加讓人難忘。
清冷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完全讓鐘繇感覺不到任何情緒。
迎著那深邃冰冷的目光,隻是稍稍一會,就仿佛讓鐘繇如墜冰窟,感到一陣深入骨髓般的寒意。
故而,這位前來宣旨的黃門侍郎鐘繇,在這目光下交鋒中竟然敗下陣來,不由打了個寒顫,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沒蹦出來。
於是乎,在小黃門蹇碩的提醒下,終於回過神的鐘繇紅著臉的撇過了眼,略有羞憤道:
“使,使匈奴中郎將門下督蘇曜何在,速來聽旨。”
“在呢在呢!”
一個跟頭,蘇曜就蹦到了兩位天使身前。
“都督啊”王淩捂臉。
昨天專門說了那麼多禮節禮儀,都督又是完全忘記了啊!
與剛剛那冷酷的相比,這輕佻割裂行為反差讓鐘繇心中大呼一聲:你是猴子嗎?!
不過,他旁邊的蹇碩顯然見多識廣,隻是怔了一下便堆起了笑臉,全不見對王柔的冷臉與對袁紹的嚴肅,變臉之快,令人歎為觀止。
不,不僅如此,甚至他還一點不見那大內黃門的矜持,大踏步近上前來,親昵甚至都有些諂媚的扶住正在那有模有樣,學著之前王柔行軍禮的蘇曜,拍著他的肩膀,笑道:
“閣下就是蘇都督了吧”
“真是英雄少年,百聞不如一見啊!”
“如此英俊威武,一表人才.”
“好,好,真是好啊!”
“呃”
如此前倨後恭,一下子後麵的眾人都傻眼了。
這太監搞什麼鬼,剛剛那副架子哪去了啊喂?!
那王柔更是心裡酸水直冒。
態度的差距太大了。
彆說他們,蘇曜自己也被這閹人突如其來的表現整的有點不適。
推開了這壯太監的手掌,直接跳入下一環節:
“皇帝有口諭麼?”
“口諭?”
蹇碩趕忙道:
“什麼口諭,沒有那麼嚴肅的事情。”
“咱們陛下呢就是叫奴婢來好好看看我大漢的英雄”
“要說陛下有什麼的話”
蹇碩說著向洛陽方向高高拱了拱手,以示尊重:
“那便也是蘇都督乾的好啊,真好啊”
“打的是胡擄喪膽,揚我大漢天威”
“不花朝廷一分錢,便把這亂子平的是乾淨利落。”
“而且更難得的是能想著陛下,帶回這麼多的財帛奴隸”
“皇帝陛下在西園聽著都督的奇聞壯舉那是心向往之啊,就盼您能早日回京,去西園給他親自講講,您是怎麼把這事辦的這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