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實身份?
陽光下,蘇曜眉頭一挑:
“某的節杖還不夠麼?”
張司馬露出苦笑:
“節杖,那偽帝張舉亦有之。”
“那你且要我如何證實?”蘇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請恕在下僭越.”
張司馬繃著身子一拜道:
“冀州軍司馬張郃,請借看朝廷詔書一看!”
“張郃?”
蘇曜聽得哈哈一笑:
“這有何難?”
隻見蘇曜順手一甩,染血的詔書便丟到了張郃手上。
張郃慌忙打開,然而,一眼過後,他臉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原因無他,這竟然是一份無字詔書!
根本什麼也證明不了。
張郃的手顫抖著,無法置信地盯著手中那份空白的詔書。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心中的震驚無以言表。
這份空白的詔書意味著什麼?
難道說,這個所謂的“天使”其實是個騙子?
是那偽帝的人?.
偽帝,即偽帝張舉,盤踞在冀州北部,橫跨幽冀遼三地的強大叛軍。
近些時日,此股勢力正蠢蠢欲動,不但廣派斥候,更是私造官印和符節,使細作大肆滲透冀州邊郡。
故而,張郃便也更加的提高了警惕。
雖然他之前心裡已經八成認定蘇曜是正牌的天使。
控製手下,沒有跟隨那王司馬的親兵作亂。
但,總有那麼點萬一不是
萬一來者是個奸細,他們這冀州軍齊解甲,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於是,在看到這份空白詔書後,張郃的瞳孔是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直視著蘇曜,隻見蘇曜麵沉如水,看不出一絲破綻與波瀾。
“這份詔書.”
張郃警惕的抬頭:
“敢問為何是空白的?”
蘇曜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他當然沒有什麼詔書了。
蘇曜隻要到了這麼一根節杖。
他那一路上所宣稱的聖旨全部都是虛張聲勢罷了。
不過沒有詔書,也並不代表他在胡來,因為持節本身就代表了身份。
節杖本身即是信物,它代表皇帝的身份,凡持有節的使臣,就代表皇帝親臨。
可行使如持節分封諸侯、持節收捕罪犯、持節鎮壓起兵叛亂、持節出使外國及持節簽約議和等事。
而皇帝給蘇曜節杖的目的也很明確,他的任務就是徹查王芬謀反一事,若查明其有意反叛,便在五日內將其帶回。
可顯然,眼下不管是皇帝也好,還是蘇曜也罷,他們都忘記了,在冀州北邊,現在還有一個僭越登基的偽帝。
這一下子,就讓蘇曜持節的真實性產生了危機。
這便是僭越稱帝,私造錢幣官印等,對朝廷正統性的巨大打擊。
此方勢力每存在多一日,朝廷的威望和對地方的控製便弱一分。
畢竟,這個時代又沒有人臉識彆,雙方影響力的爭奪非常的激烈。
且說回當下,麵對眼下的狀況,張郃硬著頭皮:
“無詔無符.恕張某難以從命。”
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