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麥浪翻滾,稻穀飄香。
與這怡人的天氣和景色相比,何元等人臉色卻是極為難堪。
真是見了鬼啊。
何元這次過來,他本是要興師問罪來的!
是的沒錯,興師問罪。
話說,這虎賁軍乃是皇帝親衛,主宿衛宮禁,是皇帝的最後一道防線。
而虎賁郎的選拔,也基本上各個都是如他這般勳貴子弟,彆說那些地方邊郡野人了,連北軍和羽林的將士也遠遠不如他們金貴。
但是今日,他們這樣尊貴的虎賁郎,竟然被蘇曜派去打先鋒突擊?!
好吧,雖然是跟在並州騎士後麵衝鋒,基本上沒發生什麼太大危險,但是如此行為,也讓虎賁軍的將士們感到出離的憤怒和後怕。
何元,身為皇後和大將軍子侄,車騎將軍之子,虎賁軍中勳貴的代表,便被眾人請出,向這位搞不清狀況的新上官好好說道說道。
我等虎賁精銳,可不是你那些並州野人,休要讓我等乾這些粗活!
然而,沒想到啊。
他剛過來,正事還沒說呢,怎地就先吃了個下馬威?!
這是何等的離譜,何等的臥槽!
何元還在發愣間,隻聽DUANG的一聲,一高大甲士爆喝道:
“怎地,見了上官,禮都不行,爾等家長就是如此教育小輩的麼?”
何元被呂布這一聲怒喝嚇了一跳,他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威猛的武將,心中不甘至極,但握著手卻不敢發作。
而他身後的一眾兵將更是噤若寒蟬,不敢出聲,連忙彎腰拱手向蘇曜見禮。
這一下,尬住的變成了何元,他稍稍半舉著手,行禮也不是,不行禮也不是。
不行禮吧,那確實於禮不合,放哪裡都說不過去。
但行禮?
他可是當今皇後和大將軍的侄子,車騎將軍的長子!
那袁紹和袁術當虎賁中郎將時,自己可也從未給他們行過一次大禮啊。
這禮一行,剛剛自己的所作所為不就像個小醜了嗎,真是丟儘了顏麵啊。
於是乎,他就這樣大瞪著眼睛愣在當場,身子微微發抖,尷尬的不知該如何自處。
如此一幕,看的蘇曜暗自好笑,他揮了揮手,示意呂布稍安勿躁後對何元道:
“如今大敵當前,這些虛禮就都免了吧。”
“何公子,你說是不是啊。”
何元聞言愣了片刻,放下手瞥了蘇曜一眼,突然笑道:
“哈哈,關內侯所言極是。”
“如今大敵當前,自然要以國事為重。”
“關內侯不但勇冠三軍,還禮賢下士,實乃我等楷模,令人欽佩。”
“在下還有要事,先且告辭。”
何元說完,拱了下手,帶著自己的那群小弟拂袖而走。
如此假模假樣,夾著尾巴灰溜溜逃走的樣子,不但看得呂布是大笑三聲,其他人也是微微咧嘴。
就這時,隻聽那張飛也是哈哈大笑兩聲,痛快道:
“這鳥賊人,就會狗仗人勢,正該好好教訓他一下,關內侯你乾的好啊!”
如此一幕卻看得劉備麵紅耳赤,他趕忙伸手拉住張飛:
“三弟,不得無禮。”
說罷,劉備又心懷感激的拱手鞠躬,對蘇曜大禮道:
“關內侯高義,多謝出手相助,備銘感五內。”
蘇曜擺了擺手
“玄德兄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見劉備還要再謝,蘇曜趕忙打斷,說回正事:
“眼下雖然打退了一波賊兵,但敵仍有約十萬之眾。”
蘇曜一句話,把劉關張三兄弟全驚住了:
“竟有如此多的賊人?”
“正是如此!”
蘇曜點頭:
“故而陛下是特發勤王令,號召天下英雄勤王護駕,為國儘忠。”
劉備聞言,眼神一閃,他自然聽出了蘇曜的弦外之音。
但老實說,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