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連大王都被那蘇將軍捉走了啊.”
“什麼?!”
五雷轟頂!
樓班噗通一聲,癱坐在地,全無一絲的王子風度。
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在他們遼西的烏桓人心目中,丘力居大王是所向披靡的存在,是整合他們部族帶領他們走向榮耀的領袖。
然而,這位偉大的大王,他尊敬的父親,竟然幾次三番的敗於那漢人將軍蘇曜之手。
而且,居然還被俘虜,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漢人,那漢人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樓班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
“是漢朝皇帝的鐵騎親軍出塞了嗎?”
“是,又不是。”
斥候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是低聲說道:
“王子殿下,那漢朝的鐵騎不過幾百人,真正力量的還要數那蘇將軍本人啊!”
“聽那大王的親兵說,此人單騎追擊他們數百人,勇不可當,殺得他們是傷亡慘重,血流成河。”
“不但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裡走個一招半式,他還走跳如飛,踏破冰河.簡直就是神兵天降啊。”
“眼下,不但大王親兵們蜂擁而逃,那些潰兵們也是滿山滿穀的跑來,人們都在驚恐於他的威名,說他是無敵的戰神,是遠超那白馬長史的將軍。”
“什麼??”
樓班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道:
“單騎追擊數百人?跳走如飛,踏破冰河?”
老實說,失敗――樓班咬咬牙,也能夠理解。
勝敗乃兵家常事嘛,而自古又是兵敗如山倒。
想來那蘇將軍也著實是個有本事的人物,這次突然出塞,暴起發難之下打了父王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倉促重振的那些戰士們一哄而散倒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自古兵敗如山倒嘛,這一旦打了敗仗,大家瘋了一樣的跑,八頭牛都拉不回來,那關於兵敗的傳言也會越傳越離譜。
但是,如此誇大一個人的本事,是否有點太離譜了?
“你這怕不是把潰兵們的瘋言都給我倒過來了吧?”
樓班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無敵的戰神?”他冷笑一聲,“上一個在幽州號稱無敵的戰神,那白馬長史公孫瓚還不是被打得連戰連敗。”
“傳令下去,即刻召集遼西所有的部落勇士,接應潰兵,重整旗鼓,做好迎戰漢軍的準備!”
“啊?!”
不但那斥候聽了大驚,這房間內聚集著的他的親信和各部貴人們全都大驚失色。
“迎戰?”
“王子殿下,三思啊!”斥候急忙勸阻道:“那蘇將軍眼下正勢不可擋,我軍若是正麵迎敵,隻怕會重蹈覆轍啊。”
“閉嘴!”樓班怒吼一聲,將斥候踹倒在地:“漢人如此咄咄逼人,不準備迎戰,你們莫不是想要投降不成?!”
“這”斥候啞口無言。
斥候被踹得口吐鮮血,卻不敢再說什麼,隻能低頭退下。
而那些貴人們也隻能麵麵相覷,沉默不言。
至於樓班,他則站起身來,目光閃爍,遠非表現出的那麼熱血激動。
實際上,他很清楚這次幽州之戰,己方已經是輸得一敗塗地,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組織什麼反擊,但與此同時,大漢也難以深入他們的腹地。
他此番表現更多還是表演。
他很清楚,在這場戰後,接下來他麵臨更大的危機,並非漢軍的威脅,反而是其父王失位後,遼西烏桓部落首領的歸屬問題。
這才是關乎他身家性命的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