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而是需要令人警惕的事情,遠比那些隻會斥之武力,動不動就互相毀滅的未開化部落要難以對付。
“但是此人不是死了嗎?”牽招皺眉問。
大漢權臣,基本傳不過兩代。
因為說一千道一萬,權臣的權柄來自皇帝,並無世襲之法理。
同時,各派勢力之所以能夠容忍權臣,也是其個人能力的表現。
一旦權臣身死,他的後人沒有先父的本事,不要說政敵,就是本來追隨其父的舊部都可能隨時反水將其推翻。
這也是衛明一意阻撓,不願蘇曜走權臣道路的關鍵。
衛明若有若無的將目光飄向了蘇曜,心中感慨。
這條路,在大漢已經被證實了無數次,根本就走不通。
即便是霍光那樣的能臣,也免不了身死族滅,就更彆提那些在任上就遭受各方勢力反撲的權臣了。
權臣本身德不配位,天然的就會招致國內各方有實力者的不滿。
這不是嘛,連這高句麗的這等蠻人都知道出來尋求外援
“沒錯,明臨達夫死了,所以我等才終於擺脫了桎梏,有機會來求助於太守。”
“椽那部貪得無厭,莫離支死後竟然不但不放權,反而傳位於其子明臨達也,利用老王年老體衰又攬權多年。”
“我等本想著待王上故去,新王登位一掃椽那部之陰霾,重振朝綱。”
勿魯加的聲音逐漸咬牙切齒:
“然而,那國賊明臨達也非但不思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其野心勃勃,欲效其父之行徑,廢長立幼,繼續操控王權,欺壓諸部。”
“他公然宣稱,王位乃有德者居之,欲廢除王族輪替之傳統,欲使其血脈永續王位。”
說到這裡,勿魯加的情緒顯得異常激動:
“此等暴虐無道之行徑,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勿魯加說罷,田韶又補充了幾句,眾人也算徹底理解了狀況。
怪不得田韶說自己走運。
要是他早上些年出使高句麗,那怕是會被如日中天明臨達夫扣押。
而現在,明臨達夫身死,其子對國內局勢掌控大不如前,田韶的出使可謂是人家瞌睡了他正好遞上枕頭,替人家打開了思路。
那西部的多勿部直接就把田韶中途截了下來,為自家謀利,想要引入漢軍之力,打倒仍然占據優勢地位的明臨達野。
“等等,你們那裡明明是玄菟郡治下,有此意圖為何不找玄菟太守,反而大費周章的來我遼東聯絡?”牽招不解道。
勿魯加苦笑一聲:
“我等又怎會沒找呢?”
“奈何玄菟太守鼠目寸光,懼怕重演坐原舊事,不願得罪明臨達野。”
“我等也是徒呼奈何啊。”
天可憐見,當勿魯加他們看到自己探騎抓到的是來自遼東的漢使時,他們簡直生出一種天助我也,天命在我的感覺。
不過這其實倒也不算差,確實這也算是蘇曜突然出現引發的蝴蝶效應之一環了。
畢竟,在原有曆史上,若是正常演進,明臨達也在明年便會推動他的計劃,強勢廢長立幼,徹底奠定自己的權利優勢。
但是,蘇曜來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背景說完了嗎?”
蘇曜打了?哈欠:
“你且說說,幫你們對我有何好處啊?”
“啊?”勿魯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