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昔日高句麗人的城外營地中,蘇曜接見了使者。
來人還是那老熟人,灌那部的族長――灌那加:
“蘇太守,蘇君侯啊!”
“我高句麗地處偏蠻,國小民弱,不懂規矩冒犯天朝,我王及諸臣是深感悔悟。”
“懇請君侯慈悲為懷,饒恕我等罪過,允我高句麗歸順大漢,永結同心。”
蘇曜接過書簡,並未急於拆閱,而是冷冷地審視著眼前的使者,輕笑一聲:
“上次你過來求和,卻不告而彆,與我兵戈相向。”
“如今我兵臨城下,你又來求和,可是行那緩兵之計也?”
“非也,非也!”
灌那加臉色蒼白如紙,慌忙辯解:
“太守明鑒,這都是那恒那加一力主戰,才有今日之禍啊。”
“高句麗上下皆已悔過,願誠心歸順,年年進貢,永世不叛,隻求太守能高抬貴手,放過我等吧。”
“他是這麼說的?”
蘇曜話音一落,帳後恒那加便站出駁斥道:
“胡言亂語!”
“若非是那明臨達野專權蠻橫,不舍地位,何至於有今日之禍!”
灌那加嚇了一跳:
“恒那加,你果然投降了!”
“他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蘇曜一擺手:
“我對你們的糾葛沒興趣。”
“而且我也很清楚,你們那不叫知道錯了,而是知道自己該死了。”
“否則,但凡有一點機會,你們都不會選擇投降。”
灌那加被說的是啞口無言,隻能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
對此,蘇曜敲了敲手上的刀把,點頭說道:
“不過,既然你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也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
蘇曜話音一落,灌那加眼中頓時升起一股希望之光。
然而,蘇曜的下一句話卻讓他頓時如墜冰窟:
“去把明臨達野的腦袋給我帶過來,這樣我便饒了你的失信之罪。”
“什麼?!”
灌那加臉色大變,渾身顫抖。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君侯竟然會提出如此直接而殘酷的條件。
“君侯,這.這如何使得啊?”
灌那加艱難地開口,聲音中滿是苦澀與掙紮。
“如何使不得?”
“若非明臨達野禍國殃民,弄權作亂,你高句麗何至淪落如此境地?”
“他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我給過他一個做富家翁的機會,然而他不願意。”
“那麼現在,就隻能請他去死了。”
蘇曜冷笑一聲,目光如炬,直視著灌那加的眼睛:
“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想要活命,就接受我的條件,否則等著王城陷落,都一起給他陪葬吧。”
“哈哈.哈.”
灌那加臉色蒼白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他現在清楚了,這位蘇君侯的話並非虛言,他的強大與決心,灌那加已經親眼見證。
如今大軍士氣低落不說,又大部都葬身於城外,一旦王城被圍,以高句麗現有的兵力,陷落隻是時間問題。
真的是已經到了要死的時候,否則明臨達野又豈能讓他現在出來求和答應上次的條件?
但是,灌那加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