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晴空萬裡。
然而太尉府中卻是愁雲慘淡。
長史劉艾長籲短歎,閉目不言,中郎將徐榮也是左右踱步,心事重重。
二位董卓軍的高級領導尚且如此,下麵次一級的校尉樊稠,胡軫等人更是麵麵相覷,坐立不安。
往日歌舞連連,熱鬨非凡的太尉府,如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過,這令人膽寒的沉寂總算並沒有持續太久。
稍頃,隨著董旻和李儒從房中走出,所有都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圍上前道:
“太尉怎麼了?”
“董公如何了?”
“我等現在應如何是好?”
被圍在中心的李儒後退一步,擦了把額頭的汗,沉聲說:
“董公無恙,大家莫要驚慌。”
董卓撂倒了。
沒錯,這個打擊實在是太重了。
不管是演義還是正常的曆史線上,董卓都從未遭到過如此重大的打擊。
那吹的牛皮震天響的十八路諸侯討董,從公元190年正月起至董卓自行遷都,孫堅攻破洛陽後這1年多的時間裡,諸侯們根本沒取得什麼像樣的戰果。
那些人不但是每天置酒高會,大宴賓朋,不思進取,更甚者是揮刀向同僚,大肆圈地,搶占地盤。
可以說董卓雖然是遠走長安,但小日子那依然過得紅紅火火,絕對的大權在握,無人能予以抗衡。
也因此,他才會越來越跋扈,被權利的美妙迷花了眼睛,惹得眾叛親離。
最終,還是王允與呂布的合謀刺殺終結了他統治。
然而,在此世,董卓卻遭了大罪。
他的權利大夢才剛剛開始,便被蘇曜給來了一記重錘。
他自信滿滿的討伐軍不但慘敗收場,連派出去接應救援的華雄也被搭了進去。
萬餘大軍啊,竟似是全軍儘墨,一個都沒有回來。
今日清晨,在一夜苦等後,得到卻是如此噩耗,董卓當即就是急火攻心,昏死了過去,連早朝都錯過了。
這一下子,大敗的傳聞便像秋天裡的一把火,短短時間內便燒遍了全城。
王侯公卿們竊竊私語,那些不服董卓者,紛紛彈冠歡慶。
而他們這些西涼來的外人和被董卓新晉提拔起的寒門子弟們則是噤若寒蟬,生怕剛剛得到的富貴就此灰飛煙滅。
人心惶惶,軍心不安。
麵對如此局麵,李儒好一陣安撫:
“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那冠軍侯也許確實有點能耐不假,但此次大敗實在是那牛輔輕敵,沒有考慮到南陽軍的反叛,最終才吃了大虧。”
“而那蘇曜奪了渡口,令我軍不得北歸,故而才釀此慘劇。”
李儒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大家不要太驚慌,咱們還有兩萬大軍,更有洛水相阻,那蘇曜固然先勝了一子,但我們也遠未到言敗之時。”
“董公有令,讓諸君各司其職,做好應儘之事。”
“在內,繼續監控朝堂,嚴防那些想要趁機作亂之人。”
“在外,則加緊整軍備戰的同時確保片板不得入水,勿使那蘇曜有可乘之機。”
李儒沉著的話語和堅定的臉色,讓眾人心下稍安,雖然這不能完全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卻至少讓這太尉府內的氣氛不再那麼沉重。
畢竟,他們整個集團都是依托在董卓這位主心骨身上。
倘若董卓有失,那他們之中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扛起大梁的人來保證各自的利益。
“諸位!”
李儒見眾人還不散去,聲音也嚴厲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