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議實不可行矣。”
“那關中殘破零落,不堪重用,實非帝王之都也。”
“況且,今我大軍尚有優勢,就惶惶而棄皇陵,恐百姓驚動。”
“天下動之至易,安之至難,望太尉三思。”
董卓一聽他那什麼惶惶而棄皇陵就差是指著鼻子罵他逃跑,當即大怒:
“你懂個屁的國家大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叛軍近在咫尺,我不忍讓皇帝見刀兵才要遷都彌禍。”
“你阻撓遷都,可是那蘇曜的奸細不成?!”
“董公息怒。”
黃琬站出道:
“昔年王莽篡逆,更始赤眉之時,就焚燒長安,早已儘為瓦礫之地。”
“那長安百姓流移,今百無一二。”
“現下棄宮室而就荒地,實非所宜也。”
董卓一聽,大手一擺:
“關東賊起,天下糜爛,長安乃太祖龍興之地,正適合重整山河。”
“況且其地近隴右,木石磚瓦,克日可辦,宮室營造,不須月餘,汝等休再亂言。”
董卓在朝堂上力壓群臣,強推遷都。
大臣們反對者眾。
眼見僵持不下,董卓的臉色也是越來越差。
太傅袁隗見狀忙出來當和事佬,打起太極言說還是改日再議罷。
結果,誰知他這一句話頓時觸了董卓眉頭:
“改日?”
“改日那蘇曜和你家侄子怕是就要打進來了罷。”
“太傅,我敬你袁家四世三公,對你們兩個侄子和舉薦之人也多加優待。”
“但他們如今卻都紛紛造反,起兵要誅我。”
“太傅卻又在這裡阻礙遷都,莫非是想要暗中使絆,謀我項上人頭不成?!”
太傅袁隗聞言,麵色煞白,連忙拱手否認道:
“董公此言差矣,我袁家世代忠良,怎會行此不義之舉啊?”
“袁紹、袁術雖為我侄,但他們的所作所為,我實難預知,更無從控製,至於遷都之事,我隻是擔憂國家社稷,絕非有意阻撓。”
董卓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太傅此言,我實難相信。”
“你袁家勢力龐大,若真心為國,何不勸說你的侄子們歸順朝廷,共謀大業?反而在此與我作對,豈不是居心叵測?”
袁隗見董卓心意已決,知道自己再辯解也是無用,隻得哀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他這時也算是回過勁來,這董卓今日立威,怕是就要從自己下手。
可憐他早未察覺,還主動遞上話頭。
董卓見他不言,也不再廢話,直接大喝一聲:
“來人,將太傅袁隗拿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殿外甲士應聲而入,將袁隗團團圍住。
袁隗麵如死灰,但仍舊保持著最後的尊嚴,高聲道:
“董卓,你如此濫殺無辜,必遭天譴!!!”
董卓冷哼一聲,揮手示意甲士動手。
刀光一閃,袁隗的頭顱便滾落在地,鮮血四濺。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大臣們驚恐萬分,麵麵相覷,不敢言語。
董卓環視四周,冷冷地道:“還有誰反對遷都?站出來,讓我看看!”
大臣們見狀,皆噤若寒蟬,無人敢再出言反對。
董卓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大聲道:
“既然無人反對,那便即刻準備遷都事宜,各位大臣,速速回去收拾行裝,不得有誤!”
說罷,董卓轉身離去,留下滿朝驚恐的大臣和袁隗那無頭的屍身。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隻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和董卓留下的餘威,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