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濃。
董卓軍營的大帳前,孟方等樊稠舊部們是一片嘩然:
“讓我們去打必敗的戰鬥?”
“這,徐中郎您這是何意啊?”
聽到這個命令後,所有人都傻眼了,他們害怕極了。
尤其是這個命令還是讓他們做先鋒的時候,孟方等人都嚇尿了。
那冠軍侯豈是易於之輩,我等去做先鋒出戰?
俺們也配???
第一時間的,他們的小腦瓜立刻冒出四個大字——借刀殺人!
不過,方才他們見樊稠被斬,就知眼前這位將軍乃是心狠手辣,鐵腕治軍的狠人。
如今,大營後,六千鐵騎殺氣騰騰,他們實在是不敢造次。
連忙一個兩個的都跪在地上,哀聲求饒:
“我等忠心為國,日月可鑒!”
“徐中郎,您可萬萬不能派我等去送死啊。”
“你們這是想哪裡去了?我怎會讓爾等輕易送死?”
徐榮見眾人麵露困惑,撫須一笑,不答反問道:
“爾等可知,董公臨行前給我下了密令,要求我等務必拖延反賊蘇曜最少三天的時間,掩護其大軍行動。”
“而以蘇曜過往的戰績來看,若讓他集中兵力,我等想要堅守三日,無疑是難度極大。”
“所以,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提前發動,抓住機會,以多欺少,恃強淩弱,方可製勝。”
“但這反賊蘇曜一向英勇善戰,勢不可擋,殊難對付。”
“故而,某這一路來苦思冥想,總算找到了他的弱點!”
“隻要爾等依計行事,這次,就算不能要了他性命,那給他麾下部隊狠狠一擊,挫敵銳氣,阻礙他們渡河,完成董公的任務,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徐榮說的胸有成竹,孟方等人聽得是麵麵相覷。
他們根本搞不懂徐榮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怎麼,莫非爾等不想贏嗎?”徐榮冷哼一聲。
眾人連道不敢,他們詫異萬分,但看著徐榮言之鑿鑿的樣子又不像有假。
畢竟,若是真能戰勝那蘇曜,那可真是大快人心,大功一件啊。
想及於此,孟方咽了咽口水,連忙說:
“請恕我等愚鈍,此戰該當如何去打,末將還請將軍明示啊。”
“很簡單的八個字足以——誘敵深入,一刀封喉!”
“誘敵深入,攻其必救?”
孟方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徐中郎是要我等詐敗誘敵?”
“沒錯。”
徐榮自信道:
“誠如我之前所說,反賊蘇曜雖勇猛無敵,但他畢竟兵力有限,且大軍並未完全渡河,此立足未穩之時正是擊敗他的最好時機。”
“也正是為此,我才沒有大張旗鼓的派兵入營,就是為了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之前已先敗一場,這次趁夜再去挑釁,他必不會輕易放過爾等。”
“隻要你們把他引出渡口,帶來此地,我大軍齊出之下定能殺的他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孟方順著徐榮指點的地方一看,那裡正是在營地東側,小丘的腳下。
在那裡,他們的營地和這座小丘在夜色下將完美的遮蔽渡口方向的視野,確實是極佳的伏擊點。
“可是.”
孟凡仍有猶豫:
“萬一那反賊不上當怎麼辦?”
“此地離營地太近了,已經進入了營壘哨塔的攻擊距離。”
“尋常來說,除非他打算趁勢拔營,不然絕不會追到這麼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