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虎牢關前的校場上,山呼海嘯,袁紹得意洋洋,壯誌滿懷。
就這時,突然有一背插小旗的斥候風塵仆仆,一路快馬狂奔的衝進閱兵的校場之中。
他一邊疾馳,一邊揮舞手中的小旗,高呼:
“報——淳於校尉急報!”
“前線軍情,洛陽城外出事了!”
這一聲驚呼,宛如兜頭冷水,將剛剛的狂熱撲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凝聚在這加急傳信的斥候身上。
這些人的目光或是詫異,或是驚訝,或是困惑,或是不安,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但總之,這些人的表現倒也沒太慌亂。
畢竟,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唯有一人.那高貴名門的袁本初卻是突然在心中打了個激靈。
眼中慌亂之色一閃即逝,他深吸口氣,咽了下口水,方才重新擺起威嚴的架子沉聲開口:
“汝何事驚慌?”
“淳於瓊可是遇到了麻煩?”
“莫非是那董賊去而複返?”
“還不快速速說來!”
那斥候被袁紹的氣勢所攝,身體微微一顫,翻身下馬的動作竟然出了差錯,從馬鞍上一下摔了下來。
他連滾帶爬地跪到袁紹麵前,臉色蒼白,叩首報說:
“稟,稟報袁公,並非董賊去而複返,而是冠軍侯蘇曜的大軍已至洛陽城外,正與淳於校尉對峙!”
“什麼?你說什麼?!”
袁紹一把將這窩囊的斥候提了起來,瞪著眼睛嘶吼一聲:
“蘇曜不是在南邊和董賊打的火熱,昨夜才剛開始渡河嗎?!”
“人徐榮六千大軍星夜馳援,他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跑來到這洛陽城外去了?!”
“你這小卒,莫不是也喝高了酒,在這胡編軍情糊弄本將軍來的?!”
“袁公息怒,袁公息怒啊”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啊!”
那斥候被袁紹的怒吼嚇得渾身發抖,連忙搖頭,結結巴巴的解釋。
原來,在昨夜淩晨,淳於瓊率領他們三千騎星夜兼程,將至洛陽之時。
突然的,就見對向的方向那邊竟也有數千人規模的火光一路衝來。
這家夥,當場就給那淳於瓊嚇的夠嗆。
尤其是,待到近前,看到那些人竟然都是西涼裝束的騎士後,淳於瓊是慌忙退避三舍。
結果,誰知道,待他避開大道後卻發現,那些人竟然打的是冠軍侯蘇曜的旗幟!
“什麼?!”
“西涼騎,蘇曜???”
亂套了,全亂套了。
這一次,不但是袁紹驚愕了。
在場文武百官,全部都傻眼。
“你可看得沒錯?!”
“那冠軍侯怎會和西涼人攪在一起?”
袁紹死死地盯著斥候,結果得到的自然還是肯定的答複。
“小的不但親眼所見,而且淳於校尉還和來將通報了姓名。”
“來人乃是原董卓軍的校尉賈詡和騎督李雷。”
“他們說是奉冠軍侯命令,已接管京師,嚴令我等撤離不可靠近。”
“淳於校尉不明詳情,不敢輕舉妄動,故命小人急報袁公,請您定奪。”
嘶——
袁紹當即是倒吸一口涼氣,憤恨道:
“廢物!”
“我還道他董仲穎兵強馬健,威怖四方,暴虐朝堂是個多麼狠辣的角色。”
“不曾想,竟是個色厲膽薄,寡義少威,連自己的手下都控製不住的廢物!”
袁紹臉色鐵青的轉身,看向諸位文武,咬牙切齒:
“這下可好。”
“那蘇曜收編了董卓殘部,占了京師,我等豈不是白來一趟???”
“你們說,眼下該如何是好?”
袁紹的話語在眾人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校場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諸位文武麵麵相覷,心中各有盤算,卻無人敢輕易開口。
這家夥,剛剛被打臉打的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