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郎將,咱們就這樣一走了之是不是不太好?”
深夜,段煨麾下軍侯砸吧了兩下嘴,望著遠處那茫然無知的弘農城,多少感到了些許內疚。
然而,段煨卻是狠狠的給了他一肘擊:
“不好?”
“覺得不好,你可以過去幫他守城!”
“到時候那姓蘇的一刀帶走你的時候,你可彆說段某不救你。”
軍侯被段煨這一肘擊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連忙站穩身形,揉著被打的部位,一臉委屈地看著段煨。
“中郎將,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軍侯抱怨道,“咱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怎能不戰而逃?”
段煨冷哼一聲,目光銳利地掃了軍侯一眼,沉聲道:
“朝廷命官?哼,那董卓亂政之時,朝廷命官又何在?如今那蘇曜勢大,我們若是硬抗,不過是白白送死罷了。”
“可是……”軍侯還想爭辯,卻被段煨打斷。
“沒有什麼可是!”段煨厲聲道,“我意已決,咱們現在就走,立刻離開弘農,向西撤退,先去潼關再說。”
“隻要能把這蘇曜擋在關中門外,那咱們就是成功!”
“弘農小城,不要也罷!”
軍侯見狀,知道再爭辯也無益,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頭應命。
於是乎,段煨,這個曾經被董卓倚重的中郎將,在麵對蘇曜的大軍壓境時,他不僅沒有堅守弘農,反而在夜深人靜之時,利用自己紮營城外的優勢,悄悄連夜撤退,將弘農郡和胡郡守孤零零地留在了城內。
那胡郡守不察,隻以為友軍還在城外,兢兢業業的守城,甚至還寫信怒罵蘇曜。
結果,直到蘇曜大軍圍城,鐵騎馬踏空營,包圍了弘農後,胡郡守才發現自己被賣了。
“怎麼辦,郡守咱們該怎麼辦才好?”王主簿哭喪著臉問道。
“怎麼辦?!”
胡郡守把眼睛一瞪,沒好氣道:
“咱倆你是謀士還是我是謀士?”
“你問我怎麼辦,我又該問誰?”
胡郡守束手無策,可謂絕望至極。
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麵對這個問題。
弘農城雖然重要,但是城中兵士也就不過剛滿兩千人之數。
這都是因為大漢曆來奉行強乾弱枝政策的緣故。
尤其是後漢劉秀更進一步,裁撤郡國都尉,罷太守兵權,至此除了邊疆郡國仍有一定的自保力量外,如弘農這般京師周邊的郡縣,根本就是無兵可用。
天子腳下,你敢私募兵權?想造反不成?
也因此,大漢的黃巾之亂才會在心腹之間爆發的如此迅速和慘烈。
同樣也是多虧了黃巾之亂,胡郡守才有了有限的兵權,趁機招募鄉勇和囚犯充實力量。
不過緊接著,董卓入京後,弘農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便被董卓重視,征調了他相當部分的兵力出去,然後另派了中郎將段煨來此駐防。
若有戰事,那也是段煨負責,他隻需要從旁做好協助就行。
也因此兩千兵丁守城,他當時還是有些信心的。
然而,眼下的局勢卻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萬萬沒想到,那蘇曜威名竟恐怖如斯,以至於弘農城外的段煨大軍連抵抗都沒有做,直接連夜逃遁。
這一下,可把胡郡守坑慘了。
弘農城孤立無援,僅憑他這兩千人,又如何能抵擋得住蘇曜那如狼似虎的大軍?
失去了城外的支援,城頭守兵們已是人心惶惶,士氣低落。
胡郡守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那逐漸逼近的蘇曜大軍,他心中懊惱悔恨至極。
就不該聽那姓段的忽悠,現在自己坐困城中,該如何是好?
“要不,咱們降了???”王主簿試探問道。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