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男是誰?
金方嚴完全沒料到這個問題。
“怎麼,你的親兵都不認識了?”
“他叫...”
“你不用給我編名字了”
呼衍駿又笑了一下:
“不然一會被當麵拆穿那就太難看了。”
“......”
金方嚴歎了口氣,無奈道
“你憑什麼這樣說?”
“憑什麼?憑動作,憑表情,憑氣質。
我呼衍駿上至單於親王,下至農夫牧奴,見的人多了去了,但像疤臉男這般如此傲慢,好似目空一切的人我還是頭一回見到。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隻是區區一介親兵?誰又配當他的首領?你金大師嗎?”
“隻憑神情?”金方嚴無語。
呼衍駿冷笑一聲,他沒說的是,在他與蘇曜眼神相對的瞬間,他就感到了一絲恐懼。
他不要說從那個人的眼睛中看到什麼對千騎長的尊敬了,那眼神好像根本就在看一個將死之物,或者說...是一個沒有生命和感情的物件?
他搖了搖頭,將這種古怪的感覺甩掉:
“不說神情,那就說習慣吧。
你看,你現在這站的筆直的姿勢沒有?這能是我長於馬背之人的姿勢嗎?”
草原牧人長期騎馬,幾乎個個都是羅圈腿,這一下可就不是那麼好解釋的了。
“...這也可能他是貴族出身呢?”金方嚴掙紮道。
“還不認是吧,伱們的破綻可太多了”
呼衍駿拍了拍金方嚴的肩膀,伸手虛指漢兵們:
“你說他們是潰兵,可潰兵何時能有如此昂揚的士氣,當我沒見過昨天你們那幫潰兵鬼哭狼嚎的樣子嗎?”
“不可以我們都是精銳?”金方嚴撇過臉,心知自己不過是嘴硬罷了。
呼衍駿卻笑著應了他的話:
“確實是精銳,我看出來了,所以保險起見,我這不是叫他們都下馬了嗎?”
完了……
金方言臉色鐵青,知道這個笑麵虎定是一早就準備給他們一網打儘了,現在拉他過來,不過是玩弄獵物罷了。
“最後給你個機會,讓他們投降並且說出你們的目的,我可以饒你一命”
說著,呼衍駿抽出佩劍,一揮手,一直在觀察他動作的斥候隨之吹響號角,散開路旁左右的胡騎忽然間一湧而出,南北並進欲要包圍蘇曜等人。
“不然,我就先斬殺了你這個大匈奴的叛徒!”
呼衍駿的劍架在了金方嚴的脖子上,生死之際金方嚴要如何選擇呢?
答案是金方嚴並不需要做出選擇,因為在刀剛剛架在他脖子上的瞬間,一聲破空的尖嘯便在金方嚴耳邊炸響。
緊接著,眼前呼衍駿的狼皮尖頂盔飛了......
“什麼?!”
呼衍駿瞳孔巨震,他慢慢地側過目光。
陽光下那個剛剛被他以戲謔口吻品頭論足的疤臉男正冷冷的與他對視。
第二支箭已在弦上。
空氣為之一滯,仿佛無聲的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