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愚兄提醒你一句,咱們現在隻是區區屯長。
這些黃巾賊若是戰場上一殺了之也就罷了,你若是想動彆的心思,那首先當地郡守這一關就難過去。”
是了,這正是蘇曜此刻麵臨的問題。
在董卓亂京,火燒洛陽前,大漢朝廷對地方還未完全失控。
就在明年,即便靈帝病重的時刻,朝廷依然可以解掉董卓大部分兵權,將其三萬部眾的兩萬五千人都轉交給皇甫嵩,並將董卓調離涼州。
而現在僅一屯長的蘇曜若敢在大庭廣眾下私自收編黃巾軍,那就太挑戰中央了。
呂布雖然不認為蘇曜想要扯旗造反,但他顯然不認為這小子有嘴上說的那般大義凜然。
他稍一思量,就猜到了蘇曜的想法,年輕人嘛,誰還不想當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中更是軍法森嚴,他不能看著年輕人走歪路。
是的,這才不是他呂奉先嫉妒後進呢!
“呂大人可是要舉報我?”
蘇曜試探道。
蘇曜的想法很純粹,不過是在無法登出後,他重新審視了一下係統的異常。
發現自己意外的獲得了更多的自由度,比如帶兵限額,在以前內測版中是不能突破的,而他現在卻遠遠超過了50限額。
不過當然,代價是超額部分的補給和工資全部都由他自己個人承擔。
也正因此,他開始更多的試探係統的邊界,希望在這個似乎越來越陌生的遊戲中發掘一些新的線索和機製。
畢竟這個遊戲現在已經事關他的生死了,他不得不謹慎處之。
於是眼前對於白波軍戰俘的處置即是如此。
而他也再一次收獲了一些意外。
“呂某可當不得大人,汝若一意孤行,還望且莫留人口實才好。”
呂布長歎一口,轉身離去,背影滄桑。
剛剛蘇曜一堅持,他才豁然清醒,眼前這小子和他呂奉先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彆看兩人現在還都是同級的屯長,但張揚的請功書都已經發出有一陣了,說不得幾日之後,他呂奉先就要叫這小子將軍或官長。
沒看人家張揚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會當官的就是不一樣呐。
再瞅瞅自己,他呂奉先在這充什麼楞啊,還當大人,害,得了得了。
大人,與後世爛大街的用法不同,此時口語上多用於對父母家長等人的尊稱,是相當親密且私人的叫法。
是的,向來自負的呂布與多次糾正蘇曜喊法的張楊不同,他完全沒覺得蘇曜喊他大人有什麼不妥的,他堂堂呂奉先難道還當不得大人?
甚至對於蘇曜的胡亂瞎喊呂布還覺得略爽,隻道這小子嘴夠甜,人懂事。
但時過境遷,現在再聽這句大人,他卻驀地覺得有些刺耳,竟一時不好意思再站在這裡了。
“呂大人放心吧”
蘇曜拱手道
“對這些人的處置,我必不會給咱們軍裡找什麼麻煩的。”
呂布背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麵色多少欣慰了些。
心說這小子其實也還蠻不賴的,除了行為和處事的方式有待商榷外,能力和態度那是絕對沒話說。
不但嘴甜,而且對同僚,對手下都不錯,出手大方,居功還不自傲。
如今還知道孝敬他點軍功……
蘇曜眨著眼目送呂布離開。
隻是,不知他呂布若知道蘇曜喊大人隻是單純受後世影視劇荼毒,覺得屯長念的彆扭,壓根就沒注意到時代對大人這一詞義造成的改變。
而所謂幫忙打軍功又更多隻是希望有個工具人來勾引,試探下可能會存在的其他玩家時,那他呂布又會如何感想呢。
但此等文化差異造成的誤會,兩人怕是很難解開了。
廢話不多說,呂布離開後,跪在地上的白波軍兩位頭目頓時察覺生機,又開始忙不迭的爭執起來。
對此蘇曜也懶得斷案,他要的是黃巾軍的人力儲備,對於這些大眾臉的軍官頭頭嘛。
蘇曜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不理他們,徑自問道
“徐晃此人,你們可認識?”